女孩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追问道：“真的吗？”
“当然。”
虽然这是事实，但言毅的语气还是带着敷衍，毕竟他并不认为这丫头就会这么把门给开了……
然而……
霓裳完全不在意他的语气和神态，只是高兴道：“嘻嘻，你过关了！”
“……”
过关了？
言毅愣在那里……
对了，她好像就是这么好哄的，怎么刚刚脑子就迟钝了嘞……
不过你这个样子……
言毅面色有些古怪……这让本公子严重感觉小气的人变成了我自己……
霓裳却不知他的心理变化，只是说到做到，开开心心的挥挥小手，门口那从老头身上转移了控制权的空间之壁，无形无色的消失成无形无色……
“可以了，师兄你出去玩吧。”
“……”
言毅闻言，并没有起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师兄？”
霓裳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门都开了耶，这师兄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跑路？不怕我了？
言毅沉默了一会，一直下意识提着的肩膀，突然松了下去，微笑道：“坐下吧丫头，咱们聊会天，吹点牛逼。”
“……诶？！”霓裳睁大眼睛，“师兄，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
“那那那…那你不是要出去玩吗？！”
言毅摇头笑道：“出去玩什么啊？去人间坐跷跷板吗？还是去吃棒棒糖？”
“额……师兄为什么……”
“刚刚主要是怕你吃了我。”
“……”
霓裳的惊讶瞬间消失，撇撇嘴，道：“你要是不愿意，谁敢呐。”
你敢啊！言毅耸耸眉毛，很识趣的没有接话，而是问道：“你急着修炼吗？”
“当然不！”
霓裳一屁股坐下，用力摇头……开玩笑，这么好的机会谁还去修炼啊，脑子有病吧？
应该是师兄今天的脑子有……
“你想听什么？”
“师兄说什么，霓裳就听什么。”
“唔……”
言毅看着她，想起初次见面时的模样，与现在判若两人，便笑道：“那就先说说这个光环问题。”
“光环问题？”霓裳没有听他说过这个东西，好奇道：“什么光环？”
“骚性传染。”
“……”
骚性传染？
霓裳跟着言毅混了这么一段时间，倒是大体能理解“骚”这个字的含义。可她还是刚知道，这种东西还会传染的。
“师兄怎么突然想说这个？”
“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吗？我转移话题的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文已经算结束了，咱们要另起个开头。”
“哦……”
“丫头，你有没有发现，自我来到宗门之后，你们几个就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很明显的变化？”
“是的。”言毅点点头，道：“那几位宫主师妹，我也就见过几面，没怎么好好交谈过，自然看不出什么，其他的师妹就更不用说了，咱们宗门活动又少，没啥交集。但你们不一样，你们常跟我待在一起，所以说话的方式，开玩笑用词的尺度和广度，都已经与我很接近了，有这种感觉吗？”
“……”
霓裳捏着下巴开始回忆。
言毅拍拍胸口，“这就是骚性传染。”
“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感觉，师兄来之前，也就师父比较皮，师兄来了之后…师弟都黑了。”
“……咳咳，我说这个话题呢，想表达的就是：这种传染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学一些就可以了，别真的变得跟我一样，不然……”
霓裳挑眉道：“不然会怎样？”
“不然出门在外，容易给咱们宗门招仇恨。”
“……”
“虽然老头睥睨众生，但我相信我们几个都不是什么好战分子，你明白我说的吧？”
霓裳眨眨眼，突然觉得很有道理，只是……
“当然明白，但是师兄，你好像搞错了一个问题：我们虽然慢慢的与你接近，却并不是跟你学的啊。”
“嗯？”言毅怔了怔，挠头道：“什么叫并不是跟我学的？我都说了这是传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的意思就是你们以后别跟着我继续学了，虽然这种东西真的很诱人，但要知道忍耐。传染了那么多，已经很麻烦了。”
霓裳无奈一笑，道：“那我的意思是，师兄并没有这种传染光环，所以直接免除后面的‘学’。师兄所谓的那些很‘骚’的东西，我们其实是自己掌握的。”
“……？”
这下言毅懵逼了……
自己掌握？这种东西还能够在没有外界因素影响的情况下自学？？
有必要这么牵强的否认我的特异功能吗？
“这么说吧，师兄的很多奇怪的对话和表情动作，在我的潜意识深处早已存在了，只是师兄的到来，加速了这些‘知识’的释放。师兄明白了吗？”
“……”
霓裳这么说，言毅肯定能听明白……他们的知识不是自己教的，也不是自己传染的，而是在潜意识里早就存在的，所以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但是……
“听得明白她说的话”这件事代表的是：他是个中国人。而只要有点理解的功底，霓裳说的这几句话蕴含的意义就很容易解析。其中的含义竟然是：21世纪人类新兴的语言文化和表情动作，早就存在于言孟他们的潜意识中了！
这代表什么？代表在自己过来之前，就已经有上一个中国人在他们面前这般表现过了！然后那些被那个人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神态动作，就留存于他们的潜意识中！而在自己来到宗门之后，他们才会因为“已经见识过”的缘故，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行所言，这般轻易的接受！
真有那个中国人？！
言毅沉眉凝目，这不聊天还好，没想到随口一说又提起了这一件事。如果上一个中国人真的存在过，只是消失了，并且那个中国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与自己相同，那岂不是说……
霓裳见他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吓了一跳，忙道：“师兄，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种脸色？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言毅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丫头，你所说的潜意识中就存在的这一切，是从哪里来的？”
霓裳听他语气低沉，将之前的话斟酌了几番，奇怪道：“就是潜意识中就有了啊，没有从哪里来的。比如师兄之前说的，其本来的全句应该是‘三过家门而不入’。我一开始只是觉得熟悉，可是心里念着念着，句子就出来了，甚至我还知道这是一个典故。而其实在以前我从未听说过这句话，也没见过说这句话的人。”
“……”
言毅愣住了，沉重的心情和语气瞬间卡壳。
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中国人来到这个世界？
“师兄，你怎么了？”
“你不要告诉我…这潜意识是自你出生起就存在了？”
真正的灵魂转世？搞来搞去，原来咱们才都是中国人？
霓裳摇头道：“不是啊，是来了造梦宗修行之后，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出现了。在师兄来之前，我们偶尔就会冒出这么一两句很古怪的话，而师兄来之后……所以我才说师兄是释放这种意识的钥匙。除非师兄你说的传染的意思就是，能增加我的潜意识。”
“……”
言毅知道跟传染没有一点关系，加速释放与增加，是两种概念，那本就是她们自己的潜意识！
来到宗门修行后才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源头便可以追溯到她们修的……道？
言毅忙问道：“我来之前，小剑那家伙没有这种潜意识？”
“诶？”霓裳眨眨眼，小手抵着下巴道：“对哦，师兄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奇怪，小剑好像才是师兄口中的‘学生’。他以前对我和师父还有其他宫主偶尔说的一些奇怪的话，就表示过疑惑和不解，后来才听习惯了的。”
言毅感觉真相即将要浮出水面，问道：“也就是说，小剑并没有过类似你们这样突然冒出骚话的行为。”
“嗯。”霓裳肯定的点点头。
言毅咧嘴一笑，“原来是这样，只有小剑是真正的‘学生’，那么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你们修的梦之道！”
“此话怎讲？”
“很简单……”
话音未落，就在言公子正准备继续解释的时候，面前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言孟带着甄皖鱼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