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有人回来了。”
听到声音,花玛拐等人,立马朝崖边赶了过去。
顺着钻天索,已经快爬上山崖的杨副官在下面大喊道:“快,快拉我一把。”
“快拉绳子。”
几名卸岭弟子同时用力,将杨副官拉了上来。
他上来后,花灵拉了几下绳子,发现下面空荡荡的,不禁站了起来,挤到杨副官面前,冲他质问道:“怎么是你,我师兄呢?”
杨副官已经被下面的蜈蚣吓傻了,哪怕拼了命的逃上来了,还没缓过神。面对花灵的质问,他一脸懵逼,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上来的手段属实不光彩,一听到陈玉楼喊撤,他立马拔腿就跑,还开枪打死了一个率先爬上绳子的卸岭弟子。
好在当时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对付蜈蚣上,没有发现。
等他从破洞爬上屋顶,没有人帮助,又上不了蜈蚣挂山梯,就拿了搬山的钻天索来用。
这些话他平时应该很好的找个理由掩饰过去,但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就反应不过来了。
见他不说话,着急的花灵就更气了,揪住他的衣领问道:“我问你话呢,我的两个师兄呢?”
那么多人下去,只上来了一个杨副官,罗老歪也赶了过来,他一把揪过杨副官,问道:“小样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找到宫殿没有?”
“罗帅。”像是看到了主心骨,杨副官慌乱道:“下,下面确实有一个偏殿,但是…罗帅,蜈蚣,好多的蜈蚣…”
“蜈蚣?”
他说的不清不楚,花玛拐按住他,大声呵斥道:“什么蜈蚣,总把头和其他人呢?”
“一只破蜈蚣吓成这个德行,走开!”罗老歪推开杨副官,再次朝崖边走了过去,一脸焦急的探头望着崖底。
可惜他没有陈玉楼的眼力,什么都看不到。
几分钟后,有卸岭弟子顺着梯子爬了上来,看到他们身上的伤痕,花玛拐也顾不得多问,急忙道:“总把头呢?”
“总把头让我们先走,他还在后面。”
听到对方的回答,花玛拐差点没气死,让总把头殿后?
但这会儿说这些显然没什么用,他只能站在崖边焦急的等着。
一名名卸岭弟子爬上来,急的不行的花灵,终于看到了钻天索有动静,她连忙拉动绳索,看到即将爬上来的老洋人,脸上才露出些许笑意。
“师兄呢?”花灵等老洋人站稳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老洋人道:“在下面呢,应该马上就上来了。”一句说完,他目光扫向卸岭方向,语气不满道:“谁拿了我的钻天索?”
他的话音一落,杨副官顿时一脸心虚。
见状,老洋人哪里还会不知道,是谁拿了他的钻天索。
鹧鸪哨、昆仑、红姑娘一一都上来了,唯独没有看到陈玉楼,花玛拐急道:“红姑娘,总把头呢?”
一脸心焦的红姑娘沉声道:“老大后上的梯子,还在后面。”
当时她不肯走,是陈玉楼让昆仑将她拉上的梯子。
花玛拐不知道下面的情况,借用卸岭蜈蚣挂山梯上来的鹧鸪哨朝红姑娘道:“那些蜈蚣伤不到他,不会有事的。”
“蜈蚣?”花灵好奇道:“下面有很多蜈蚣吗?”
“不止有蜈蚣,那些蜈蚣还很危险。”说完,老洋人还做了个吓人的表情。
陈玉楼以及靓仔乐还没上来,鹧鸪哨扭头看了老洋人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
偏殿。
靓仔乐刚把安妮从蜈蚣身上剥下来的壳放进空间,就听到9号惊呼道:“主人,有人从上面摔下来了。”
“想办法接住他,不要让他发现。”靓仔乐想也不想道。
收集蜈蚣“灰”的时候,靓仔乐就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被他忘了,现在听到9号的话,他才想起来,是陈玉楼。
在原剧里,卸岭弟子发现了山崖上长的灵芝要采,手伸过去才发现灵芝早已被山间毒瘴影响,一碰上去,就化为了灰尽。
人还因此被那些粉末,弄得从蜈蚣挂山梯上摔了下去。
在他底下的陈玉楼也没能幸免。
但在剧里,陈玉楼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六翅蜈蚣给救了,将他顶到了崖上。但现在六翅蜈蚣的壳都被剥了,自然也就没有蜈蚣能救陈玉楼了。
靓仔乐多少有点没想到,陈玉楼的际遇,竟然和剧里一模一样。
从半空坠落的陈玉楼,原以为这次死定了,却忽然觉得被人东西挡了一下,卸掉了大半的冲力,但不等他偏头去看,身子又再次下坠。
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陈玉楼争执了一下,就昏过去了。
‘“主人,只是昏过去了,没有大碍。”9号在探了一下陈玉楼的鼻息后,朝靓仔乐说道。
靓仔乐点点头,说道:“先将他带到半空,再将人交给我。”
从屋顶到靠近悬崖云雾缭绕的地方,运起九阳神功的靓仔乐,越“飞”越快。如果让陈玉楼他们看到这一幕,估计就不带他玩了。
“把人给我。”一步落在蜈蚣挂山梯上,靓仔乐朝拎着陈玉楼的9号说道。
用绳子将陈玉楼背在背上,靓仔乐顺着梯子开始往上爬。
“总把头!”
一见陈乐将陈玉楼背上来,花玛拐等人立马围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总把头怎么会昏过去?”花玛拐大声冲靓仔乐问道,态度算不上好。
“花玛拐。”红姑娘推开花玛拐,打量了靓仔乐一番,见他没有受伤,这才问道:“老大怎么了?”
靓仔乐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刚从偏殿爬上来,就听砰的一声,有人从上面摔了下来。凑近才发现人是总把头。”
“不过他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一会儿醒了就好了。”
见陈玉楼昏迷不醒,花灵开口道:“我替他看看吧。”
其他卸岭的人没有说话,昆仑憨笑着摇摇头,忙站到一边,把位置给她让了出来。花灵冲他笑了笑,拄着木棍走到陈玉楼身边,将手搭在了他的脉上。
“请诸位放心,陈总把头他没什么大碍,应该就是摔到和受到了惊吓而已。”花灵朝众人说道。
她的话音一落,花玛拐急忙道:“刚刚听说下面有蜈蚣,该不是会中蜈蚣的毒了吧?”
他刚刚没有下去,不知道那些蜈蚣的恐怖。
“呵,他要被那蜈蚣咬了,早就没人样了,你们就庆幸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玛拐怀疑花灵的医术,老洋人没好气的回怼道。
老洋人一说完,就被鹧鸪哨瞪了一眼,陈玉楼这会儿昏迷不醒,卸岭人全都十分着急,他这会儿说这些风凉话,难免会激起不必要的矛盾。
鹧鸪哨朝花玛拐道:“我师妹既通药理又懂药性,她说无碍,诸位大可以放心。”
对这位和卸岭齐名的搬山魁首的话,花玛拐还是信的过的,他轻轻点头。红姑娘说道:“先送老大会去休息吧。”
“好。”应了一句,花玛拐又看向花灵道:“花灵姑娘,陈总把头还在昏迷,我们门下兄弟又多负伤,在这儿通药理的只有你一人,可否随我们一起回攒馆?”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花灵明显愣了一下,忙扭头看向鹧鸪哨。
注意到她的眼神,花玛拐忙抢先道:“魁首,素闻搬山一派深谙药丹病理之道,在下斗胆,可否请三位与我们一起返回,以保陈总把头无恙。”
“卸岭上下,必将永记搬山恩泽。”
他的话音一落,见鹧鸪哨没有立刻答应,站在一边的罗老歪把枪拿出来挠了挠痒痒,其中暗含的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鹧鸪哨终于开口道:“言重了,我等同气连枝,我愿意与你们同去。”
答应了花玛拐之后,鹧鸪哨又转身朝靓仔乐拱手道:“陈兄弟,多谢了。”
他称呼靓仔乐的方法,不知道是不是跟陈玉楼学的。
靓仔乐摇头道:“我下去的本意,本就是为了铲除尸王。”
鹧鸪哨没有多问底下蜈蚣的情况,这一是和他的性格有关,他本身就是沉默寡言的人,靓仔乐没有主动提,他也不便多问;二是他不认为靓仔乐一个在下面,能改变什么;三是他习惯了凡事靠自己,没有把解决蜈蚣的事,寄希望在靓仔乐身上。
他们说话的功夫,卸岭弟子已经拼了副简易的担架,把陈玉楼放在了上面,抬着他回攒馆休息。
陈玉楼还在昏迷,这可急坏了罗老歪。
“把头,咱哥俩好容易支起这么大的摊子,你可不能说走就走,一定要挺住,不能把这个摊子交给我一个人抗啊。”罗老歪拿着手里的折扇,一边给陈玉楼扇风,一边滴咕道。
听到他说什么走不走的,红姑娘和花玛拐的脸色全都变了变,不过碍于现在的情况,他们什么都没说。
懒得理会罗老歪的花玛拐,转身朝走在他们身后的靓仔乐道:“陈爷,拐子我刚刚不知道底下的情况,看到总把头昏迷,一时冲动,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您对卸岭的大恩大德,卸岭铭记于心。”
有这么一个左膀右臂,陈玉楼该多省心?
可惜陈玉楼现在只以为花玛拐是他老爹派来监视他的,完全没有体会到他父亲的一番苦心。
看了眼身前的红姑娘,卸岭是有机会还他这个恩情的,所以靓仔乐没再重复和鹧鸪哨说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走在他们身后的人是搬山的师兄妹三人。
听到鹧鸪哨向红姑娘因为之前借用蜈蚣挂山梯的事道谢,老洋人忍不住向花灵吐槽道:“一群乌合之众,为了自己活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偷东西,小偷。”
这…
卸岭可不就…但花灵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她说道:“行了,你就别发牢骚了,师兄都没说什么。再说了,偷你钻天索的是那个副官,又不是卸岭的人。”
一句说完,花灵又好奇道:“你们在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兄为什么要向他道谢?”她看着靓仔乐的背影问道。
老洋人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看的出来,对靓仔乐的本事和举动,他是十分钦佩的。
“符箓?”花灵一脸惊讶。
老洋人说道:“应该正统的茅山手段。”
花灵看向靓仔乐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好奇。
……
从死里逃生,爬上悬崖开始,就被各种挤兑鄙视的杨副官这会儿凑到罗老歪身边道:“罗帅,虽然这次九死一生,但是为了能成就您的大业…”
“滚!”他这次算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陈玉楼不醒,罗老歪正烦着呢,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而且陈玉楼如果有意外,他们连地宫入口都找不到,还谈什么大业?
“没看到老子正烦着呢吗,再废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杨副官:“……”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山,这会儿又灰头土脸的下山。
攒馆。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罗老歪手下的兵之前一到就开拔,这会儿立马开始搭营帐,负责后勤的也忙活了起来,没多长时间,攒馆里就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红姑娘他们则忙着照顾伤员。
花灵窜梭其间,不时替卸岭人把脉,说些安慰他们的话。好在她这趟采的草药足够,不然这会儿还真的没有药可以替他们敷上,缓解疼痛。
“师兄,这帮人在下面的时候说我们有鬼,咱们帮他们干什么啊。”见花灵累得不行,老洋人吐槽道。
鹧鸪哨沉声道:“一码归一码,还不快去帮忙?”
花灵去拿草药的时候,忽然看到有卸岭弟子在竹片上凋刻着什么,她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卸岭的规矩,有很多兄弟死了,连具全尸都没有,但我们至少可以,把他们的名字刻在这竹片上,以寄哀思。”
看着竹筐里的七八个竹片,意味着卸岭这趟至少死了这么多人,而他手里还在刻着,花灵神色复杂的起身,去药箱里拿草药。
这种生离死别,对她来说,还有些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