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小舟缓缓行在铁枯江面,两岸青山慢慢后退, 小舟内子非鱼默默看向前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
一 个小小的镇子,在烟波朦胧中出现在他眼前。
子非鱼轻轻弹了弹刀刃,舒了一口气,总算到了,前方小镇名南柯,是子非鱼的故乡。
小舟停下,子非鱼将长刀放入鞘内,他伸手拿下头上的斗笠,挂在刀柄上,多久没回来了,他有些感慨,离乡远了,才知道家乡的风景最美,家乡的酒水最相思。
子非鱼上岸的度口叫引路台,被两座高山环绕,他回头看去,当年就是从这离乡的,他仔细的看着,不知何时远山上响起了钟声,子非鱼心里无端的生出了孤独之感,他觉得两座山仿佛活了过来,默默的看着他,同来的还有在此驻守千百年的孤寂,尤其是那座引路台,仿佛在接引着什么,连接着生与死的孤独。
不过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子非鱼并没有太在意,好像被刻意淡忘了。
靠近引路台的地方有一家小小的酒馆,酒馆无名,面对江水,仰视青山,雅致通幽。
子非鱼走到酒馆,找了一处靠窗的桌子,要了一壶家乡最出名的接引酒,对着山水景色去喝,极好。
他喝着酒,心里想着事,此次从燕都前来,横穿了半个古凉郡,每次都是只差一点就可以将他擒下,尤其是在铁枯江遥遥相对那一回,只要长刀在向前半寸,就可以定住他内三窍,让他短时间内不得动弹。
子非鱼想到这,摸了摸右臂,那里有一条很长的伤口,是他在铁枯江上斩下的,那一剑躲无可躲,到了今日,子非鱼依旧后怕无比。
其实子非鱼还有一个疑问,他最后为何吧剑尖向后挪了一些,不然那一剑就不是斩在右臂这么简单了。 ? ?酒喝的很快,虽说不是什么好酒,但有家乡的味道,对远游而归的游子来说,心里的那份牵挂,胜过一切。
酒喝完了,子非鱼拿起酒壶向下摇了摇,一滴酒水掉落在酒桌上,子非鱼愣了一下,怎么怪怪的,不过他并没有多想。
酒馆里很是吵杂,同座的两位酒客相互交谈,长相粗犷的汉子对着同桌的酒客小声道“听说了吗?陆生道宫派三千剑侍下山”。
同桌酒客皱着眉问“怎么说”。粗犷汉子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听说是为了重修奇门谱”。
子非鱼听到这无奈苦笑,一部奇门谱,引起了多少江湖纷争,多少英雄为了在其上留下姓名含恨而终。
同桌酒客满面疑惑:“奇门谱不是每百年一修吗?如今怎么说。”
粗犷汉子声音更加小了:“听说是为了陆甲生。”
听到这个名字子非鱼心里一沉,下意识的摸向长刀。
“陆甲生又怎么了”。“他用毒酒毒死了自己的师傅”
“云陆道长”?粗犷汉子点头。
“那可是位大神通者,怎么说死就死了,再说被毒酒毒死你信吗”?
“陆生道宫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他们的拳头大些。”
“说得也是,“来”同桌酒客举起酒杯,“今日你我兄弟二人,当为了这混账东西多喝几杯酒,借着酒性多痛骂他几声”。说完他还故作豪迈,大笑了几声。
子非鱼指尖上滑握住刀柄,酒馆房梁之上一黑衣男子飘然而落,他单手握剑,笔直而下。
长刀出窍,映着酒水,仿佛刀光里也夹杂着酒气。
剑尖轻易划破同桌酒客的脖子,鲜血直流,洒的满桌都是,粗犷汉子吓得跌倒在地。
黑衣男子也就是陆甲生,用剑尖支在桌面,于此同时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刀尖。
粗犷汉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悄悄伸手摸向挂在腰间的长刀。
陆甲生见此,身体旋转,子非鱼抽出长刀,陆甲生一展袖口,一只绣箭飞出,钉在了粗犷汉子的天灵处。
趁此时子非鱼一步向前,刀光直落,陆甲生身行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张黑色的符纸。
子非鱼有些奇怪,他反手叩向自己的心窍,巨响如雷鸣,周围景物飞快变化着,小酒馆仿佛承受着什么巨大的压力,一瞬间四处飘散。
子非鱼抬头望天,原本还明朗的天空瞬间变暗下来。一轮明月高悬,无数剑气盘旋其上。
他单腿微曲,长刀向前,精气神都集中在这一刀中,与此同时周身小天地自成循环,天地间山秀月华被他疯狂吸入体内。
这处小世界中月亮飞快的暗淡下去,山水也变得虚淡, 远山层层如纸叠,绿水如墨影。
陆甲生虚影幻化在月华之中,他宛然一尊高位神祇,俯视人间,不过此时陆甲生并不好受,这幅小天地,相当于他自己的心灵镜像,山水灵秀是他内心所显,一切来源于他对世界的观察,少了一分都难以再续,因为时间不同,感悟就不同。
子非鱼一刀蓄势待发,他眯起眼,心里在没其它东西,这一刀在这一刻,就是他世界里的唯一。
陆甲生叹了一口气,这一刀要接,恐怕整个小天地都要破碎,他现在打不得,以后有机会再来比过吧,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可看到了子非鱼的这一刀,又下定决心,起!小世界景物忽然被剥离在外。原先世界中只留下了一片白板。
子非鱼深吸一口气,刀意溃散,心神摇曳,眼前世界不在是陆甲生的心神镜像,在短时间内他以天师道术将其撤换,子非鱼赞叹一声,怪不得连陆生道宫都生出了觊觎之心。
子非鱼被拉出的神魂,重新回到体内,再次坐到酒馆内的他,摸着下巴,思索着他是什么时候被拉走神魂的。
子非鱼无意间看到了落在桌上的那滴酒,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向那滴酒,一阵神魂激荡,仅是一滴小小的酒水,就能带人神魂远游千里,进入一片对自己远远有利的行胜之地,果然厉害。好在他有克制之法。
子非鱼紧接着看向那两位酒客,虽表面无异,但内在全毁,再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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