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羽在距离俞家不远处,凭着冲穴阶的修为,纵身一跃,并没有惊动任何的守卫。
此刻,正在茶房中品茶研究棋道的俞震南双眼微眯。
“老爷。”
黑暗中走出一道高瘦人影,看不清脸,同鬼魅般,气息时隐时现,异常诡异。腰间挂有一柄长剑,隐隐看见剑鞘上遍布着尖锐的倒刺。
“抓活的。”
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满是不屑。
区区一品冲穴,也敢潜进俞家,这要让他逃出去,俞家颜面何存。
凌世羽一边偷偷潜入,一边无惧的散发出自身气息,就是想引俞震南出来。
“咻。”
一道剑气破空而至,从凌世羽的眼前飞过,斩下了一缕黑发。
“何人擅闯俞家?乖乖束手就擒。此次是头发,下次可就不是了。”
说完,又是飞来三道剑光,直冲凌世羽。
“流云步!”凌世羽低声喝道,玄气聚拢在双腿处,步履轻颖,灵敏异常。
正是张峰华留给凌世羽几份体技之一,施展时,好似脚踏流云,变幻莫测。
借着流云步,凌世羽险险躲开了飞来的三道剑光,面色凝重看着前方的人影。在俞家,除了俞震南,他还从未见过修为如此之高的人。
“哦?”
那人轻哦一声,他没想到区区一品冲穴,竟可以躲开这一击。
“呲啦。”
剑这才出鞘,剑身毫无瑕疵,微弱的月光在剑身的折射下,照在了黑影的脸上。
凌世羽瞳孔一阵收缩,这是怎样的面庞啊!苍白的近乎白纸,不见丝毫血色,面容狰狞扭曲,眼神中没有半点神彩。
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出现在俞家,凌世羽想着。流云步还在不断消耗着玄气,但效果已经是微乎其微了,身上的剑伤不断累积。
“他給我的感觉不弱于那“狂”字刺青的大汉,却始终未能重创我,而且他还是俞家人。”
气息萎靡下,凌世羽想了想,索性大赌一次,不再躲避,甚至收起了护体玄气。
“嘭。”
一道剑光在面前霍然炸开,凌世羽就知道自己赌对了,黑衣人至始至终就没有打算要他性命。
“大叔,你……”
“砰,砰。”黑衣人在凌世羽身上轻点几下,将其玄气锁住,并封住了他的六感。
……
正午,凌世羽腰酸背痛在床铺上爬起来,想起夜里的大战,还真是不真实。
看着屋内熟悉的物品,露出一抹微笑。
“嘎吱。”
“世羽起来了吧,昨天是俞爷爷冲动了。”俞震南一进来就认错,只是眼角都笑出了皱子。昨夜看着凌世羽那萎靡的样子,心疼之余又有些想笑。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我需要回尔关村一趟。对了,俞爷爷,那个黑衣人是谁啊,那么强,辛亏没下死手……”凌世羽一脸委屈的样子,还用手揉了揉昨夜的伤处。
俞震南老脸一红,他以为是韩家又派奸细进来了,或者是自持实力的小偷闯进。
如果是奸细,他还打算反问些消息出来,谁知道夜莺给带回来的是昏迷的凌世羽。
这可给他吓了一跳,要是张峰华知道自己的人把他徒弟揍成这样子,以他那护短的心性,肯定会无视自己和他的交情,揍一顿再说。
他那老骨头可扛不住张峰华的攻击。
而且他也是把凌世羽当亲孙子看待的,揍凌世羽的是夜莺。
这不,他罚夜莺面壁思过一个月。想起夜莺当时一脸懵的神色,不自觉的又笑出声来。
“那是我们俞家的隐藏力量,你可得保密啊。昨天是我派他去试试你的身手,你那身法相当不俗啊。”
俞震南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瞎说着。
“哦。”
凌世羽似笑非笑的看着俞震南,又续道:
“我还以为您把我当成不入流的盗贼什么的。”
说完凌世羽看了看外面的天,心里咯噔一下,不顾石化的俞震南,就要去拿回自己的包袱。
“那个,世羽啊,你包袱里的东西我给它分类收起来了,一时半会这……”俞震南心虚道。
“不过你要是急,我可以派夜莺陪你去。以他的速度,这些路程不足为虑,你也有时间收拾了。”
说完,俞震南元气成线,在凌世羽不知道的情况下,飞速延伸到了夜莺面壁之处。
……
收拾完后,在夜莺的帮助下,仅半个时辰,二人就到了尔关村。
这般速度,比银星快了两倍还多。
虽然初见时二人都很尴尬,但夜莺奉命保护凌世羽至回去,一路上还是需要些交谈略做磨合。
于是,凌世羽得知了夜莺的一些往事。他本是清溪镇一家普通的书院的教书先生,五六年前的一道惨案,全院死绝,仅剩下他一人。
受不了刺激的他时而疯癫,时而呆傻。直到碰见了俞震南。在他的帮助下,自己方才拥有了如今的实力,报了血仇。
现在这个样貌,正是为了力量付出的代价。尽管如此,他依旧十分感激俞震南。
这些年来,他已经成为俞震南的左膀右臂。以前的名字,随着过去的弱小一同逝去。夜莺是代号,亦是他名。
“凌少爷,这是家主给你的。”夜莺说着,在手环中取出一张字符,上面所画皆是些看不懂的文字。
“将它拓印在胸口,您就知道了。”
凌世羽闻言,接过字符,将它置于胸口,只感到一股未知的力量从胸口进入,待他取下字符后,文字已经转移到了胸口,此外,并没有感到什么变化。
“这是?”
“这是换颜符,家主说你最好不要在尔关村露面,特意请我的一位兄弟炼制,可以令你改变样貌。只要不是实力强悍者,绝对看不出来。”
说着,夜莺又掏出一只玉瓶。续道:“这是我那位兄弟额外炼制,用来洗去符字的。”
用手摸了摸脸,轮廓确实有些变化。
“如此一来,倒是不需要偷偷潜进了。”凌世羽一边想着,一边对夜莺说:
“那就谢谢俞爷爷和你那位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