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父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手里的那张烫金的邀请函,仿佛一颗烫手的山芋一般,他扶了扶眼镜,然后叹道:“那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牧家夫人怎么突然邀请了阿宁去,明朗就没有说过阿宁这幅样子不好出现吗?”
牧青冷哼一声,嘴里不满地说道:“谁知道我那个嫂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牧青同她的那个小嫂子一向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关系,她哥刚和纪明欣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两个就是圈子里最不对付的两个人,后来纪明欣一跃成为了自己的嫂子,她们两个就连表面上的平和都维持不下了。
说归说,既然牧家真的派了人来邀请湛怡宁,那牧青也只好早早地为湛怡宁打算了起来。
说起来,湛怡宁的年纪也不小了,其他别的世家都早早地为家中的儿女订下了婚事,湛怡宁仿佛要砸在手里。就她现在的体型,恐怕无法找到合适的人家了。
终于到了牧家当家主母生日宴会的那天,湛怡宁早早地从学校回来,在几名化妆师和造型师的装扮下,湛怡宁似乎是焕然一新。
“我怎么觉得,阿宁似乎瘦了一点儿啊?”
化妆师一边在湛怡宁的脸上涂涂抹抹,一边问道。
她化妆的手法十分熟练,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然而,在湛怡宁看来镜子里的自己全然就是变了一副模样。
其实,也不过是丑女变的不那么丑了而已。
整个给湛怡宁化妆的是同湛家关系较为亲近的化妆师,她名叫赛琳娜,今年不到三十岁,堪称时尚界的“小女魔头”,她向来主张前卫大胆的设计,又在时尚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能够借来许多高定是广泛受到娱乐圈明星的追捧的。
而这些对于已经到了湛家的这个地位来说,高定根本不用借,自然会有长期合作的品牌方在当季直接送过来最新款,供这些太太小姐们挑选。
湛怡宁“唔”了一下,捏了捏自己腰身处的肉,又摸了摸胳膊内侧的肥肉,一脸无奈地说道:“瘦了五斤,很明显吗?可我现在就还是一个大胖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胖子。
湛怡宁这段日子以来每天天不亮就从家里跑出去,围着华府壹号院,也就是他们家住的小区先跑上五圈,再满头大汗地回来。
令人震惊的是,湛家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过她这不寻常的举动,爹不疼娘不爱,湛怡宁每日只做好了自己的早饭便背着书包骑自行车到达学校,放学后又会直奔健身房举铁一小时才又折返回家。
瘦了五斤,其实并不多,只是因为她锻炼的缘故,这五斤瘦的恰到好处,令她整个人看上去都苗条了些许,也难怪赛琳娜会发出如此惊叹。
赛琳娜为了不让湛怡宁过多的被人嘲笑,而是选择了一条较为低调的当季高定。一条纯黑色的长裙,将湛怡宁瘦的最多的胳膊和肩颈处露了出来,又贴心地将这条裙子的腰侧改成了镂空的样式,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湛怡宁的皮肤很白,这条黑色的裙子很好的将湛怡宁身上的缺陷极大程度的掩盖了起来,只露出了她的优势。
傍晚八点钟。
湛怡宁跟在牧青的身后,一同走进了牧家大宅。牧家也住在华府壹号,只是同湛怡宁家一南一北,相距甚远。而两家的装修风格也十分不同,湛家经商,处处都是金碧辉煌,毫不掩饰自己的雄心壮志和家缠万贯,恨不得将所有值钱的宝贝都放在明面上。
而牧家,同样从商,只是家世渊源,自诩为世家名门,低调奢华,但是也不是普通的低调,随随便便拿出一样东西,便是价值千金。
晚宴还没有开始,牧家的门外已经停了一大排豪车,湛怡宁他们下车走了一段路,才终于进入了牧家,见识到了这一番场景。
“叔叔阿姨好,阿姨生日快乐。”
湛怡宁将湛母准备好的礼物交到了牧明朗的手中,得到了他不重不轻地一声“嗯”,这才对今日的寿星纪明欣笑吟吟地说道。
纪明欣穿着一身青色的旗袍,梳着温婉的发髻,头上斜斜地插了一支玉簪,她一手挽着牧河,十分爽朗大气地说道:“是小阿宁啊,好久不见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牧明朗听见继母说这个,心里冷笑了一下,他的这位继母向来会做人,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也好奇地抬头打量了一下湛怡宁,然后他怔住了。
湛怡宁确实瘦了好多,平时里在学校穿着宽大的校服还察觉不出什么,她换下了那身丑兮兮的衣服,再化了精致的妆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似乎,看起来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牧明朗心想道。
湛怡宁一边同纪明欣寒暄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她似乎隐隐感觉到有一股不明的视线在打量着自己。
她借着问话的机会,悄悄地寻找着那束令人讨厌的目光。
找到了。
哦,果不其然,来自牧大少爷。湛怡宁想不通牧明朗为什么可以盯着自己看这么久,久到周围的牧家夫妇还有牧青都发现了,他们已经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了别的方面。
湛怡宁:晦气!
“姐,生日快乐。”
就在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突然一道清冷的男生忽然出现在湛怡宁的背后,湛怡宁隐隐觉得这道声音过于好听,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湛怡宁带着出于对于声控的好奇,她微微地侧目向走过来的那人望去,她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是借了自己化学课本不还的那个男生!湛怡宁想起他来了,顺便想起来他说会还给自己的话,他食言了!
害的她被老师问了好久为什么不带书,好在化学老师顾留比较不拘小节,容易说话才被她好不容易地敷衍了过去。
顾留:你敷衍我???
湛怡宁想到这里,不由得撅了噘嘴,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纪宣明,在心里对纪宣明下了一个全新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