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骨眼上,楚染当然不会傻到去动一个督察夫人。
不过教训一顿,出出气倒是可以。
楚染手上的力气并不大,安诺言之满眼惊恐,赶紧点头,“说,我说。”
“你要是敢叫的话,我可是怕手滑的。”
楚染另一只手掏出一把亮铮铮的刀,抵在她的腰间。
两人像是没发生什么事一样,坐了下来。
“自从封老去世后,我家老王变得越来越忙。可把封烃抓回来后,他变得更忙了,有一天他忙到晚才回来,坐在床边说了很多话,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他说,他明明知道嫌疑人是冤枉的,却没有办法帮助他洗脱罪名。加上他得罪了军方的大佬,那人摆明铁了心想要弄死他。”
封家富可敌国,但同时也树敌众多,能够一举摧毁封家的经济帝国,想必有很多人都想出手。
封老去世,继承人未定,那他生前最中意的封烃自然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谁都知道,一点让封烃成为了楚家家主,那封家将会继续统治夏国商界。
可楚染没想到,背后的手已经伸到了军方。
“那接承认的事?”
“我只是直达那个人和封烃关系匪浅,别...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楚染收回手上的刀。
撕开上面铂金包装,轻轻咬了一口,“咔嚓”,不禁感叹,现在巧克力都有这么多用途了。
安诺凝之煞白的脸又变了变,“你...骗我?”
楚染耸耸肩笑了笑,“不算吧!”
旋即,拿上包包,来开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安诺凝之乱跳的心脏终于恢复了平静,这个女人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惹不得。
“你都听到了吧,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安诺凝之面无表情地对着站在她身后的安诺言之说道。
从她离开安诺家族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再想回去。
这么多年,虽然总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但王宇把她保护得很好,她以为再也不会和安诺家族的人扯上任何关系,没想到却被安诺言之找到了。
看着他,安诺凝之只感觉有种窒息的寒意,这个孩子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多谢小姑姑。”
安诺言之脸上并没有笑容,他本以为让楚染知道这些,她就会放弃封烃和她在一起,却没想到她却......
对于这样的结果,安诺言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这样正好,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样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和封烃竞争,楚染才会意识到他的好。
楚染回去之后,立刻安排人去查封家所有人的动向,以及他们是否和军方的人联系。
而此刻的封烃,手中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明明是在冰冷黑暗的牢房里,封烃却像是在出席就会一样轻松。
王宇站在一旁看了看他,无奈地开口:“你确定计划一定能成功?你看现在对方都没有一点儿动静,再拖下去就要开庭了。”
封烃意味深长地勾起一抹冷笑,“不急,很快,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王宇也坐到一旁,点燃一支烟,“封老的送别会在明天,如果你想去,我可以......”
封烃幽深的眸子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他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对爷爷动手,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将计就计。
爷爷对他来说,从没有好的记忆,可他记得每一次他取得成就时,爷爷是笑着夸他。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还是感受到了来自爷爷的爱!
即便再恨爷爷,他也不想看着老人家就这样被害。
他为封家殚精竭虑了一辈子,最后还是倒在了家族权力的斗争中,或许对爷爷来说,这也算得上一种归宿。
“不用了,如果如出现,他又会怕得缩进壳里。人都已经死了,送不送别并没有什么意义。”
封烃终究还是封家人,亲情淡薄,王宇没有再劝他。
在一旁,默默地抽完烟。
?
封老告别会那一天,司凌寒挑了人最多的时候去。
几人很快就进入了大堂之中,封老的灵位设置在大堂中央。
三人围着棺材走了一圈,正要退出去,司凌寒脚下一滑,撞到棺木上,棺盖被他这一撞,打开了一个口子。
司凌寒扫了里面的遗体一眼,脸色顿时大变。
楚染和洛裳赶紧扶他站起来。
楚染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回事?”
司凌寒低声快速道:“有问题。”
“什么有问题?”
楚染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司凌寒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群黑衣保镖一拥而上,封时茂赶紧冲上来,抱着棺木嚎啕大哭,“爸啊,是儿子不孝,让您老死了还不安生。”
其他人手忙脚乱地把棺木放稳,赶紧把棺盖盖好。
发生了这事,来吊唁的人心里有些发毛,发生这种事总归是不吉利的。
司凌寒赶紧退到一旁,双腿“砰”一声跪在地上,哭喊起来:“对...对不起封叔叔,怪我昨晚做了一夜的手术,头脑发昏,脚下一个不稳,是我大意。封爷爷,对...对不起。”
楚染和洛裳相互看了一眼,被司凌寒猝不及防的一跪吓到了。
司老手里的拐杖象征性地落在司凌寒身上,然后带着万分歉意说:“老伙计啊,是凌寒不懂事冲撞了你,你一路走好,可别跟孩子一般计较才是。”
说完,他又看向封时茂,“时茂,你从小和凌寒一起长大,知道他的性子,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众人也议论纷纷,封时茂想赶紧结束这场告别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摇了摇头,“不怪凌寒,是我疏忽了,快起来把,凌寒。”
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司凌寒身上,楚染和洛裳稍稍退后。
同时,阿辞也跟着楚家人进来,控制住了监控室里的人。
现在要做的就是穿过这一百米的小径,绕到封老的住处。
俩人刚走到小径,身后一个童稚的声音喊住了她们,“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染一回头就对上一双寒冷的眼睛。
对面的人分明是十来岁的孩子,目光却比成年人还凌厉,死死地盯着他们。
他正要开口大喊,离他比较近的洛裳闪到他身后,一个刀手劈下,男孩把所有的叫喊卡在了嗓子眼里,整个人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