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气的呼吸加重,上前逼近两步。
“念儿,怎么跟侯爷说话呢?”
东宋国君踏步而来,仿若刚听到消息一般。
“公主年纪小,不会说话,侯爷不会放在心上吧?”
风轻云淡,话中尽是袒护。
定远侯平息了一瞬,“老臣不敢。”
“要说,不过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我们大人跟着掺和什么?”
轻瞥了一眼定远侯夫人,目光透着森严。
定远侯夫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咬牙撑着。
“都是老臣教子无方,才让逆子引得公主不快。”
定远侯嘴上说着怪罪,神情却透着不忿。
东宋国君目光冷厉,“安侯爷是觉得念儿做错了?”
定远侯心中一惊,连忙开口,“老臣不敢。”
“父皇……”
东宋国君摆摆手,“拿出十颗东珠赔罪,安侯真是大手笔。”
一句话出口,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大理石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定远侯心中不禁埋怨起来定远侯夫人的愚蠢。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他又岂会需要破局?
“皇上,夫人听说孽子犯了错,另公主失去了颜面,才倾其所有,想向公主赔罪。”
“那十颗东珠确实是夫人的嫁妆,只不过是老臣原配夫人的嫁妆。”
听到这话,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定远侯的身上。
东宋国法律,嫁妆持有者亡故之后,嫁妆归其子女。
如果没有儿女,则要返回妻子的父母手中,否则就是非法侵占财产。
按律不但要退回侵占的嫁妆,还要当众杖责。
楚念儿一瞬间就明白了定远侯的想法,丢脸总比丢命强啊!
“侯夫人可口口声声说这东珠是她的嫁妆,看来是侯夫人欺骗本公主了?”
“果然是定远侯啊,仗着本公主的恩泽,拿本公主当傻子糊弄!”
楚念儿言语狠厉,目光逼向定远侯。
定远侯夫人急忙磕头,磕的额头红肿,“都是臣妇的错,与侯爷无关。
“姐姐身患重疾时日无多,念在我照顾周到的份上,将东珠赠与给了我,并且让我好好照顾侯爷。”
“姐姐怕我自卑,不许我向别人提此事,并不是有心瞒骗公主。”
一句接着一句,生怕事态扩大,再受到惩罚。
楚念儿嘲讽一笑,“真不知道你们侯府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当着我父皇的面都敢撒谎,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定远侯脸色一白,汗水滴落进眼睛里,“老臣知罪。”
“父皇,绝不能姑息,不然以后别人有样学样,皇家尊严都没了。”
楚念儿一副小女孩的娇俏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
“念儿说,该如何惩罚?”
东宋国君一副老父亲的样子,宠溺的看着她。
楚念儿嘴角微微勾起,“不如就让侯夫人与侯爷互相打对方板子,一人二十板子,谁先喊疼,其余的板子就由剩下的人打。”
她知道,这是父皇在试探她,看她是不是真的变了。
在场的人,心底发寒,这不但要让定远侯丢面子,还要让夫妻生了隔阂啊!
真狠!
东宋国君目光骄傲,“好,就听长公主的。”
国君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