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楚念儿反而平静了,她迅速看了眼屋门。
两道黑影映在窗纸上,近在眼前就在门外。
她低头看着男人,目光璀璨坚定,“死,我都不怕,还怕抓奸?”
果敢决绝的口气,仿佛睥睨天下,盛气凌人。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敢爬他床,敢踹他,还敢威胁他。
好,很好!
既然她不怕……
然而,他手还没动,哗啦——,清晰的被褥声,紧接着,整个往他身上一盖,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滚到里面去,别动,门开了空气进来,颤声娇药力减退。”
楚念儿极快说道,按住被褥的手很重。
男人目光寒冷如雪,眸子更是眯了眯。
就在这时,似水柔情的女子声从门外传来。
“泽哥哥,你别进去,相信念儿!她那么爱你,我真没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屋子里。”
楚念儿冷笑,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沐瑶,你出去。”
安慊泽的声音,怒火更盛,手已经抵在门上。
“念儿才过了生辰,怎么可能急不可耐,和野男人苟且,泽哥哥,不要开门,不要……”
吱嘎——,门开了,在寂静的夜,十分清脆。
楚念儿神色平静,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瑶妹妹,你这是劝说还是怂恿?”
瞧瞧,多么楚楚可怜,月光下的眼溢满泪水,痛心无助。
一边劝说,一边推着安慊泽朝前,从后面看,好像半抱住他。
再看安慊泽,丝毫没有推开的样子,夏沐瑶腰肢款款,胸前摇摇晃晃,状若无意地来回摩挲他。
众所周知,夏沐瑶容貌中等,引以为傲的就是胸前波澜壮阔。
像这么勾人的,东宋京城,找不到第二个。
看到这,楚念儿收住笑意,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再走两步,就掉出来了。”
一时之间,夏沐瑶没反应过来,安慊泽也是。
片刻,两人顺着楚念儿的视线瞧去。
瞬间,安慊泽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推开她。
转而,他看向楚念儿,柔情丝毫不再,眼底划过厌恶,以及肮脏。
近在眼前的讨厌,刻骨铭心的绝情,楚念儿想到前世,那一把利剑,从胸前没入,又从后背穿出。
这个男人……
她双眸微眯,面上毫无热情,甚至带着冰冷,语气更是冷若寒川。
“安世子,深夜跟踪到此,何时有偷窥癖好了?”
偷窥?!
安慊泽眉头皱起,不愿看她一眼,“本世子同意赐婚,答应娶你,已是极大仁慈。”
说到这,他停住,视线掠过楚念儿,飘向屋内的大床上。
“楚念儿,别得寸进尺,给本世子戴绿帽,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他就要进去,“本世子倒要看看,哪个男人没长眼,你这个丑女,也敢要?”
丑女两字,犹如匕首狠狠扎着她。
前世,她因为下巴处的胎记,被人耻笑。
胎记横亘整个下巴,为此,她戴上面纱。又因为安慊泽极其俊朗,是京城第一美男。
所以,赐婚旨意一下,众人都暗地嘲笑。
一朵圣洁无比的草,插在她这坨牛粪上。
就因为她丑,名声也不好,她才无底线地对他好,好到丧失尊严。
他是武将之子,为他,她开始习武。
剑术马术拳脚,只要他喜欢,她就去学。
于是,她这个丑女,又多了一个名号,粗糙至极,毫无女子该有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