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周王也有些讶异,特别是太子,他以前因为夜澜的关系,对万药谷多有了解,这个端木一家极其古怪,谷主看病全凭心情。
达官贵人他一般不看,只为那些平民百姓看病抓药,有时还不收药钱。
这个睿王妃也是头一回来大周,如何就能入了对方的青眼,还派来亲孙帮对方解毒,坏了自己的大计!
看到周王一脸不虞的脸神色,夜澜立刻唇角微勾,“陛下,您今日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听说宫里又新进了一批番邦女子,美人虽好,可也不要贪多啊!”
说完,使团之人皆大笑不已,周臣们也被笑得掩面低头,周王则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去。
众人皆知周王好美色,宫中夜夜笙歌,即便是战时,也歌舞不断,这让众臣们早就有些不满了。
最后还是乔贵妃递了一句话,才稍稍缓解周王的窘迫,“睿王妃真会说笑,我家大王整日为朝廷内外之事夙兴夜寐,宵衣旰食,连入后宫都不得空,如何有那些功夫理这些番女,不过王妃倒是提醒了我,这些番邦女子虽美则美矣,但哪里如我中原女子一般贤淑典雅,我朝倒有一位公主舞姿甚美,不如就趁此夜宴让她替各位舞上一曲,如何?”
“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夜澜虽不知对方用意何在,不过坐在这里也十分无趣,倒不如看点新鲜的,也好瞧瞧对方到底打什么主意。
见夜澜颔首,乔贵妃立刻喊来侍女吩咐了几句,不消片刻,便见一衣着鲜亮的年轻女子被人簇拥着来到殿中。
“拜见父皇,母妃!”
乔贵妃见女儿过来,忙笑意盈盈地冲对方颔首,“快见过大梁睿王和王妃!”
“拜见睿王,王妃!”九公主慕容婉立刻裣衽行礼。
“免礼!”夜澜瞧着对方虽是对着她巧笑倩兮,但眼睛却不住地瞥向身旁的独孤云。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独孤云只低头喝酒,根本就没用正眼瞧对方。
慕容婉顿时有些失落地撇开了眼,待一曲舞罢,便有些悻悻地回了座。
夜澜不由觑了独孤云一眼,这男人没事长这么俊干嘛,平白给自己招这许多桃花来,还是一朵妥妥的烂桃花。
见睿王夫妇俩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九公主顿时有些恼意,当场便起身挑衅道:“听闻睿王妃于阵前骁勇善战,还能御兽前行,只是不知大梁女子都如此彪悍勇猛吗?”
此话听着实在诛心,是明褒暗贬,话语之间无不讽刺夜澜不守妇道,不遵礼仪,整日抛头露面,实在有伤风化!
但夜澜听后也只笑笑回道:“我大梁女子确实不如大周女子这般温柔贤淑,可这又如何,我大梁女子可与男子一般上阵杀敌,再凶猛的敌军来袭也毫不畏缩!,比之男子都英勇几分!“
说到这里,夜澜不由嗤鼻一笑:“原来大周人都这么弱不禁风,这才会吃败仗的啊!想来大周除夜家一门外,恐再无可与我大梁匹敌的大将了吧!”
慕容婉一听,脸都气歪了,“睿王妃说这话未免也太状况了些,让人听去岂不笑话于您!”
“笑话?普天之下,我不笑话别人便是好的,还轮不着别人来笑话我,况且我张狂是人尽皆知的,倘若做事磊落,不像贵国这般喜欢尔虞我诈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肮脏手段便是张狂的话,那我不但今日会张狂,日后会更张狂!”
“你,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倒是也舞一曲给我们瞧瞧,别让列国都以为大梁女子只会行彪悍之事,半点女子的样子都没有!”慕容婉气得口不择言,直接就当面挑衅起来。
“吾儿不可放肆,睿王妃是来我国做客的,况且王妃出身将门,自小只会舞刀弄枪,如何会这些寻常女子喜爱的东西!”周王故作生气地阻拦女儿,但其实心里早巴不得看使团的笑话了。
“我家王妃可不只会阵前杀敌,王妃会的可多了,琴棋书画,黄岐之术样样精通,就是惊鸿一舞也比你们这位公主有看头多了!”魏英在旁忿忿不已,眼神也很不善地瞪向对方。
“既如此,那不如我们比试一番,不知王妃可敢一试啊?”
“爱妃,既然他们那么想一睹你的风采,你不若就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咱们大梁的女人是如何上的了战场,舞的了惊鸿的!”
“王爷说的有理,只是既是比试,那得有好彩头才起劲,不知九公主可准备好了彩头?”
“区区彩头有何稀奇!”说完,慕容婉便拿下腰间的玉佩道:“这是我及笄礼上父皇送我的玉佩,乃和田红玉所制,是匠作坊杨大师的遗作,世间独一无二,如何!”
“公主不觉这彩头未免太轻了点吗?”夜澜轻笑着摇摇头。
“那王妃想要什么?”
“既然要比试,那代表的可是两国的脸面,自然要来大一点的,否则岂不显得太小气了!依本妃之意,若我胜了,就断了公主一臂,如何?”
“这,这恐怕不妥吧!”周王顿时脸色一紧。
“周王放心,若九公主赢了比试,我也自断一臂,绝不推诿!”
所有人都听得心惊肉跳,这怎么一个小小的比试都弄得跟上战场一般血肉横飞的。
“比就比,本公主我也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