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你去一趟太医院,问一下有谁愿意和我同往林州的。”
皇太女愿意派遣太医并亲自去看休玉,香玉欣慰万分,连忙磕头直奔去太医院。
陆勤走到卿画旁边,为此事感到担心。
“殿下,您要带侍卫吗?”
“不了,不用带太多人,反而招摇,你去通知四皇姐,就说我不在的期间由她的全权处理朝政。”
“是。”虽然主子有令,陆勤只好同意下来,但他想起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不担忧是假的,毕竟皇太女一出宫就没了护身之地。
四皇女进殿的时候,却看到卿画在拟旨,上面好像写着要为沐尚书封爵。
沐尚书此人她也知晓,是个不太规矩的主,怎么五妹还要给她爵位呢?
“五皇妹,你这是……”
卿画放下毛笔,吹了吹未干的字迹。
“下诏书,给沐尚书赐爵。”
四皇女是越来越不理解她的决定了。
“上次沐有情下狱,人还没受什么处罚,你直接就将人放了,又官复原位,而且现在还赐了爵位给她,你明明知道,沐尚书她……”
卿画抬起眼眸道:“她贪赃枉法,私相授受,伙同地下组织密谋造反,无视法纪,若要治罪,她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卿画比谁都了解沐有情,但她现在就像被逼上梁山的好汉,别无他法,不仅包庇沐有情还要遵守承诺赐爵给她,这都是为了稳固朝堂,为了利用她去抓官员的把柄。
“你既然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让她这样得意?你知不知道,前天上朝,她讽刺黎相,说黎相只有一个子爵位,而她是伯爵位,一副嘴脸连官品都忘了,要是真成了伯爵,怕是要骑到我们头上来。”
四皇女对黎相向来是尊敬的,听说此事后必要为她打抱不平才行。
“我还怕她不过猖狂呢,这段时间你派人盯着她,要有什么动静就先留案底,等我回来再处置。”
“难不成,皇妹你是想……”四皇女深思了一下,笑道:“只有将她抬上云端,才能狠狠摔下来。”
“就看谁的动作更快了,要是她在朝堂上状告官员,一品二品的的按事实审理,从轻发落,三品以下的无论是什么罪,无论是真是假,一律革职。”
“啊?”四皇女挠了一下后脑勺,对卿画一脸茫然道:“那上次,你也并没有去查探其事实依据啊?”
“工部偷工减料,这就是事实,至于两位官员到底参与了多少我不管,归根结底这都是失职之嫌,所以流放出去也可威慑朝堂,要是有官员私通,你降罪之后,再用殿试上候选的学子补上,就像我之前一样,我开了这个头,后面就好办一些了,一品的官员换了两位就罢了,以免这些人又要议论纷纷,为了稳定人心,还是要根据罪责,留一点情面。”
“那这样朝堂岂不是乱了套了。”四皇女声音微小,对她这番操作持怀疑态度。
“那么皇姐你会怎么做?”
“降职,押上廷杖候审,将背后的人全部查清,一一治罪。”四皇女还是希望能将事情全部查得水落石出。
“查清?”卿画笑了一下。“现在满朝文武,有哪一个没有贪,有哪一个没有在万华派上有一席之地?这些你都查得清楚吗?就算你查清了,难不成要打草惊蛇,将官员直接赐死吗?谋反之罪一旦牵连,即是诛九族,现在的天璃官场腐败,人人自危,叛军到处都是,诛九族这种罪是杀不尽的,杀完了人,我这个储君就做不长了,皇姐啊,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查清什么幕后之人,又或者她们犯了多少罪状,我们现在要消减的是各官之间的粘连。”
她现在只是一个储君,还不是随意就能替代了,要是万华派再引发一场叛乱,恐怕还未等援军前来,贵族以及诸侯国很快就会推举一个新帝出来,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们各个家族的地位。
要是那个时候母皇再出事,就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推翻凰家就将改朝换代。
她现在只能慢慢更换旧朝的一批官员,却也只能换三分之一,一些老臣把握着国家的命脉,轻易不能动摇。
“听说你要去林州?”四皇女刚得到消息,林州有几个人已经相继患上了瘟疫,身为皇太女去那种地方,必然是有一定危险的。
卿画道:“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不在这期间,你要密切盯沐尚书。”
这时若怜安走了上来,他对着卿画道:“殿下,我跟你一起去林州吧?”
“我还想你留下来照顾母皇呢。”卿画并没有想让若怜安去。
若怜安知道现在林州是非常时期,要是不能终止瘟疫蔓延,会发生很严重的后果:“陛下有整个太医院照顾,但是去林州,只有我一个人是自愿的。”
那些太医一听说林州有瘟疫,一个个打着冷颤,都不愿意前往,若怜安知道局势险峻,而且皇太女也要去,他就一定要去的。
既然人都来了,也不好再拒绝了。
“好吧,那我们赶紧换衣服。”
林州位于湖泊,最有名的就是海鲜市场,要到林州,必定要行船才行,卿画和若怜安,还有颠茄、陆勤、香玉几人共乘一座船。
途中风大,陆勤站在船头,整个衣衫都被吹得卷了起来。
颠茄拿着一壶酒在喝,又倒了一杯给卿画。“小姐,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出门为了低调一点,卿画就让这几个男人叫自己黄小姐了。
卿画接过酒杯,又送到若怜安面前,本想着男子身子娇贵些,最近风餐露宿的,喝点酒胃里舒服。
不料若怜安一看到酒,捂着嘴作干呕状,陆勤见他那样子必定是要晕船了,急忙扶着他到船头去。
若怜安吐了好一阵子,脸色也不太好看,卿画拿了水壶给他喝,结果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这下可是不好,晕船不说,又像是要得风寒了。
“怜安,你这样子可不行,要不我们停船靠岸休息一会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