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耀国答应了合约,而罗禇央也将沦为质子,两国势如水火,但都在观望的阶段,要是谁踏出了一步,就必须承受相等的代价。
现在议和,只是形势所逼,这位玄耀国三皇子,作用还是挺大的,卿画不想看到他死,尤其是饿死。
她来到暗室之中,那人被绑在墙边的十字架上,脚下是坚硬的脚铐,房间里空空荡荡,和监狱没有什么两样,罗禇央嘴唇干裂,眼眸低垂,都不肯看她一眼。
有侍从进来,对着卿画一拜:“拜见皇太女殿下!他已经两日未进食了。”
卿画冷哼一声道:“哼,怎么,他不肯吃吗?”
侍从:“这臭男人脾气倔得很,打翻两次碗了,只好将他手脚全部捆起来。”
卿画走到了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和自己对视起来。
她看到他的眼神是那样深邃,仿佛要将人席卷进去,再不能回神。
“罗禇央,你想死是吗?”
罗禇央冷笑一声,突然转换了另一种口吻。
“殿下,我的命都是你的,生或死,由你决定就是了。”
这样的话,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只要等我顺利登基,拢固了大权,我自会放你回去,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乖乖听话。”卿画正说话间,却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他轻咬了一下。
“你干什么!”
男子的发出一声顽劣的笑,他看着卿画道:“你以为你赢了是吗?”
“那不然呢?”
“凰卿画,要是我想走,你以为,你能关的住我吗?”
这话说得,还真有自信,她会关不住这个男人吗?真是笑话!
“外面到处都是看守的人,而且你现在已经这个样子的,就别白费力气嘴硬了。”
男子的脸上发出难得的微笑,那种不夹杂丝毫情绪的微笑,突然在他眼中绽放。
“我是看,你舍不舍得伤害我呢,你看我的眼神那样痴迷,我都怕你会完全爱上我呢。”
这样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点玩弄,可是卿画听着,心跳却加快了些,这让她自己都很是茫然。
她喜欢这个男人吗?为什么看到他,会不自觉得想沉沦下去?
“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玄耀国三皇子,罗禇央,你以为,我是谁啊?”
他凝视着卿画,似乎要看穿她每一个神色,卿画被看得心里发毛。
为了不让这男人饿死,卿画让御膳房熬了牛肉香菇粥,加上一点特制的骨头汤,然后她亲自喂给他。
说来也奇怪,侍从再一边说,别人端饭过来,这男人看都不看一眼,还脾气恶劣将碗踹翻了,她一过来,他竟然还吃起来了。
卿画只能无奈得用勺子一点点投喂,要不是实在看不过去,怕在这个时候出事,她才不会管这人呢。
罗禇央还吃得还津津有味一样,似乎还很识抬举的样子。
真是错觉。
卿画嘀咕道:“我可没时间顿顿喂你,你不吃就等饿死好了!”
罗禇央笑了一下,嘴里却也不饶人。“那就让我死吧,我变成饿死鬼,就来索你的命。”
“你可拉倒吧,像你这种人死了也是少了一个妖孽,我可没时间跟你周旋,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卿画放下碗,转身离去了。
那侍从走近了罗禇央,想要将东西清理一下,抬头看到他那绝世无双的容颜,只得吞了一口唾沫。
“长得这么好,可惜了,我们殿下可不会喜欢你的,过几天就是殿下大婚了,到时那可热闹了,你啊,是这个福气了,就别痴心妄想了。”
她又要成亲了?
“呵,呵呵……”他一直在笑,却并不快乐,那个人这是第几次成亲了?
也许母妃说的不错,这里的女子比起他玄耀国的,更加薄情寡义,她娶了一个又一个,却永远都在拒绝他。
他孤傲一世,究竟哪里输给了那些男子呢?
他想到,要是这个女人心里只能有他,就算变成一个傀儡又如何呢?
卿画回了太女府,一进门就看到一大堆东西,十几个红箱子上面绑着红丝带,似乎是特意摆在门边的。
“这是什么?”
常仪跑来回答道:“殿下,这些都是那些大臣们送您的新婚贺礼啊,您马上就要娶侍君了,多少人想巴结您呢,本来也是打算放去库房的,黎正夫说想让您高兴一下,所以摆在门口,您见了也乐呵。”
这东西都堵在门口,叫她怎么进去嘛,还乐呵呢,有什么好乐的,真是的。
卿画刚要抬脚跨过去,就看到黎宴板着脸过来。
卿画对着他笑了一下。“阿宴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黎宴环着手,没好气道:“某人一个月不回家,怕是都不知道家在哪儿了。”
“我这不是公务繁忙嘛,最近又闹了很多事,我也是抽不开身来。”
“回家没空,娶夫就有空,女人啊,总是有很多借口。”黎宴冷着眼,转身就要走。
卿画见他生气了,本想哄一哄他,结果自己被一堆贺礼给堵着,连脚也下不去。
这男子耍起脾气来,谁也无法控制啊。
“阿宴,阿宴!”卿画见黎宴没搭理她,只好求助于常仪。“你快让人把这些东西搬走,这样我怎么进来嘛!”
常仪笑着回道:“搬走可以,但殿下您可想好怎么哄您的夫郎们了?”
“到底要怎么样嘛!”卿画也不懂这常仪在说什么暗语。
常仪道:“大冬天的,殿下也得多记挂夫郎不是,不买买点东西怎么哄得好人呢?”
“好了,那我去买。”
卿画叹了口气,只好转身去街上了。
冬天苦寒,家里最需要的无非是暖身子的东西,一般的东西也瞧不上眼,不如买点吃的吧?
黎宴爱吃,但是云远好像不太喜欢。
卿画买了一些烤鸭还有胭脂水粉什么的,打算拿回去送给两个夫郎呢,要不她是进不去府了。
作为一朝皇太女,居然被家里悍夫给治了,她也是哭笑不得啊。
刚打算回去,卿画就撞上了在路边歪歪扭扭走着的颠茄。
颠茄提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到处乱撞,惹得一些沿街的百姓破口大骂,他却熟视无睹,继续乱窜着。
他这人经常酗酒已经成了常态,而且每次喝醉就非要闹出一些动静来,仿佛能惹人讨厌, 打骂他一顿,他才高兴了。
卿画也是看不过去了,用一只空出来的手把他拉到了一边。
“你怎么又发酒疯了你!”
颠茄笑了笑,嘴里说着胡话。
“你,你是哪家的姑娘,居然骚扰我,快放开我啊!我只是一个废人,一个残废而已,我没有你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