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卿画一句话卡到了喉咙里,她跟这家伙说这些做什么,该说还没说呢。
卿画拿起血珠放在玉面公子的眼前。
“你看,这是什么?”
玉面公子脸上带着笑,想要夺过来却又被卿画背在背后,结果他又来抢,直接将她抱住了。
他抓住她后背上紧紧拽着的手,也没仔细去抢,就那样近距离得望着她,像是要将人看穿一样。
卿画脸上有些微红,倔强着别过脸去。
“你,你究竟是要抢东西还是要占我便宜?”
“两样都有。”
这个男人就是没脸没皮,说话永远是这样不正经。
“你,你别给我,我偏题,说,你是不是血魂司的人,这个珠子是不是也来自于血魂司?”
卿画刚说完,手上的珠子已经被抢了过去。
温热的怀抱忽然落空,她看着他像是在赌气。
玉面公子提起那珠子道:“谁告诉你这东西是血魂司的?”
卿画道:“我猜的,怎么了?你经常神出鬼没,肯定不是做什么好事,玉面公子,你几次救我,我是感激你,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怀疑你,如果你还是不肯回答的话,那一律按叛臣贼子处理!”
看着眼前怒目切齿的女人,玉面公子的神色有些无奈,他做这些不管是有什么目的,却也没伤害过她,她对自己永远是质问和冷漠,还真是有些失望呢。
这女人不都喜欢神秘一点的男人嘛,难道他还不能引起她的兴致?
“哦?皇太女想杀我,看来我的一片真心又被误会了呢,既然你那么不信我,那你就杀了我吧,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玉面公子慢慢走近卿画,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他将匕首交给卿画,握着她那只有些柔软的手,然后对在自己胸前。
“杀我啊,来啊。”
卿画看着他那眼神漠然的样子,手也颤抖起来。
她嘴上不饶他,但叫她把他杀了,这完全做不到的,她很难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刺了会怎么样。
“玉面公子,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难道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卿画看着他那缠绵的笑意,仿佛真的有情意一样,她差点就上了套,连忙晃了晃头,将手抽了回来。
“不对,你为什么每次都能找到我,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细作?”
“没有啊,我是靠心有灵犀找到你的呀。”
这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胡说八道,卿画感觉自己是问不到什么了,索性转身就走了。
耳边却又听到男子的声音。
“明日我们郊外小竹林见啊!我等你,皇太女殿下。”
卿画停驻脚步,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了。
“我不会来的,你死心吧。”
“你会的,因为你还没找到答案呢,你来,我一定告诉你,就告诉你一个人哦。”
啊,真是受不了这个人。
卿画一甩袖,大步而去。
翌日。
九霄长乐大殿之中,卿画接见了户部的几位官员。
“传我旨意,此次殿试人数宽裕一些,成绩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学子人品贵重,一并传到这里进行殿试。”
科考在即,卿画想在这次殿试中招笼一些人才,她知道朝上这些臣子都是老员了,在政治上也很熟悉,但熟悉与否并不重要,是她亲自提上来的人,自然更忠心才是。
沐尚书和一干人等都接了命令,待其他人退下后,沐尚书才走到卿画眼前。
“太女殿下,我已经查到四部官员的一些把柄,就怕到时会惹得群臣不满,殿下可要适当放松才行。”
卿画道:“自然,到时一个一个,我都得收拾了,这还需要大人您的帮衬才行啊。”
“放心,毕竟微臣的儿子还在你府上呢,我们啊依旧是一家人。”
沐尚书已经查到了沐云远的位置,所以她怀疑自己儿子失踪这段时间,估计是和谁串通一起去了,想要对付他这个老母亲呢。
唉,这儿子也是白养了。
卿画笑了一下。“是啊,一家人嘛,虽然云远不喜欢你这个母亲,但我可不在意,有用就好。”
沐云远早已经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对于她这个做母亲的而言,就是深重的背叛,这个儿子与她已经没有任何干系了,他身居后宅,又禁了足,也算对他的一种保护。
沐尚书又禀告道:“殿下,那玄耀国三皇子已经打算备好嫁妆举行婚礼了,殿下可选好了良辰吉日了?”
这种事情自然越快越好。
“我打算三天后就举行婚礼,你让礼部赶紧准备,其他俗礼都免了,就以太女平夫的规格举办。”
天璃规定,女子只能娶一个正夫,两个侧夫,其他不限,没有平夫一说,就算是有也无法跟嫡出相比,嫡庶自古分明,但这规矩是人定的,她身为皇太女,也无需要别人同意打破这个规定,再说只要让外国使臣觉得好听便是,面子远比地位重要。
这比若怜安的婚礼还要快,希望他知道后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这只是假的而已。
她不会任由着那些人欺负到自己的国土上,但也不能鱼死网破,只要有她在一日,国家的尊严就会一直牢牢守住。
卿画处理了事务,让侍从给自己换了一身便装。
陆勤发现自己主子今天破天荒得穿了一身红罗裙,配着桃红色的外衣,外面在披着红梅花刺绣的披肩,整个人看上去让人眼前一亮。
主子不经常穿这样艳丽的颜色,却也不知是要会哪位郎君,这样细心打扮。
“陆勤,你等会跟我一起去,你先在暗处守着,切莫走近。”
卿画面对玉面公子始终警惕着,这家伙如果真是血魂司的人,自己出宫独自去见他,很可能会再遇到危险,她不管他要干什么,自己小命最要紧。
陆勤拿着长剑,就那样远远跟在卿画后面,等卿画出了宫进了竹林,他就在一棵竹子下悄悄站着。
玉面公子在竹林间练武,一招一式都伴随着轻风浮动,那动作像极了飞舞的红蝶,看上去是那样美,美得不似人间惊鸿。
卿画在不知觉中,看得痴了。
从前只觉得他美,现在已经快变成一场鲜明而难忘的风景了,而且是她此生从未见过的。
直到那人慢慢走过来,对着她轻轻一笑。
“我就知道,太女殿下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