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一身硝烟气息的迪利伽,彻底让夏新柏改变了曾经男扮女装住在她寝宫里,给她做秘书的印象。
迪利伽的脖子那儿,还贴了一块肉色的止血贴。
应该是不小心被战场上的飞石碰上了。
瞧着面前这个囫囵个的人,夏新柏长出了一口气,故意逗他说:“好好的给我做秘书不香吗?”
“算上在大宛皇宫里的日子,好像就属你给我做秘书做的时间最久,非得学人家去打架去。”
“这是伤着点儿皮,要真是伤着大动脉,小卤蛋那张碎嘴,还不得天天埋怨我做朋友不仗义,眼睁睁地看着你冒险。”
迪利伽大咧咧坐在夏新柏的椅子上说:“谁愿意真给你当小白脸?”
比量比量自己宽阔得到肩膀,迪利伽才说:“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办成,咱俩这肩膀才能一般齐。”
“等我摆平夜国的乱子,打开向西向北的市场,我们合伙儿赚些大钱不好吗?”
“你虽然聪慧,有见识,却不知夜国往西,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走货是要换骆驼组成的驼队。”
“往北冰天雪地的,一年有几个月马车是不通的。”
“虽说我们两国通了公路,等出了夜国你就知道,汽车是毫无用处的。”
“夏新柏,我知道你不是寻常的女人,看得也不是眼前的蝇头小利,对外我能和你合作共赢,生活上我能心疼你照顾你,待我收回夜国的江山,我们成亲可好?”
今天的迪利伽,更像一个意气风华的少年郎。
这货穿着夜国的传统服侍,宽大的白袍,难掩身上的厮杀气。
迪利伽口中的继续往西,和继续往北,其实也是夏新柏的目标市场。
虽然在这个时代,夏新柏没有走到过更远的地方。
可是在现代,西边的沙漠和北国的冰天雪地,夏新柏是见过的。
今天迪利伽说到了这儿,夏新柏忽然有了想和他聊聊的兴趣。
伸手拉了迪利伽就出门,迪利伽被她拽了个趔趄,也就由着她把自己拽到顺城城外。
皇属禁卫大军已经和迪利伽的人马换防完毕,夏新柏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拉着迪利伽,找了个小山包坐下,面对着夕阳,夏新柏指着太阳对对迪利伽说:“其实,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迪利伽深邃的大眼睛立刻瞪圆了,上下仔细打量夏新柏。
夏新柏歪头趣道:“害怕了?”
迪利伽露出些无所谓的笑说:“你我初见时,我原本是打定主意,豁出去自己,使一招美男计,换回我妹妹,最好再给夜国换些实惠。”
“可惜美男计没用上不说,我还搭了一颗心进去。”
“而今你就是告诉我,你压根就不是人,是生吃人心的妖精,我都信。”
迪利伽拍拍自己的心口说:“我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整整十年才明白一个道理。”
“男人呐,什么英雄气短,都过不去一个儿女情长,我等了整整十年,都没等回我的心,我明白,它早就被你拿走了,除非你肯把你的心给我,我们换着使使,否者我这辈子都是个没心的人。”
迪利伽把双手放在夏新柏的肩膀上说:“大宛的人,都说你是仙女转世,其实我早就听小卤蛋说,你是从一个更发达的文明穿越过来的。”
“小卤蛋他们整整一个群的人,陪着你从那个文明过来。”
“谢谢你今天准备告诉我实话,看来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做一个完整的男人。”
迪利伽又坐到了夏新柏身边,很随意地搂住了她说:“给我点儿时间,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大周的商品会妥当的运往各地,运往更远的地方。”
“趁着这次机会,我们收拾了凛狮国始终想瓜分我们国土的野心,我会带着夜国的勇士,横扫西去的马帮劫匪,给你打开一条商路。”
能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夏新柏也没想到。
迪利伽同样是生在皇家,他身上并没有那些不合时宜的扩张野心。
他想的也仅仅是保护好自己的子民,尽快让他们过上富庶的生活。
夏新柏拉住迪利伽的大手,笑呵呵地说:“那咱们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一回,只希望凭着我的记忆和我见识过的先进玩意,能让这个世界上相信我,依赖我的人,过上好日子。”
迪利伽眼巴巴地看着夏新柏,纠结了一下问:“在你原来的世界里,你有自己喜欢的人吗?”
夏新柏看着他那拧着眉头,明显有点要醋的模样,反问:“为什么问原来的世界?”
迪利伽又笃定地说:“我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一个男人走进过你的心里,大宛那自以为是的狗皇帝,在我眼里他连情敌都不算。”
夏新柏望着太阳,重重叹口气说:“我来这儿之前,除了每天上班,基本上就是一个宅女,被家里催婚催到崩溃那种,如果我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把你领回去交差,想来是能应付一下的。”
迪利伽激动地举起夏新柏原地转了几圈,放下夏新柏之后,开始动手解自己袍服的扣子。
夏新柏瞧瞧周围这荒郊野外的虽然没人吧,可也不至于这么心急。
气得夏新柏双手掐腰嗔道:“就算你活到三十了还没见过女人,也不至于在这脱吧?”
迪利伽捏着自己已经拉出来的那个亲手制作的项链愣住了,瞬间羞得连脖子都红透了。
指着夏新柏你了半天,捂脸说句:“你可臊死我了,我是想要送你我亲手做的项链。”
迪利伽这一害羞,脖子下开了两个扣子,锁骨若隐若现露出。
这项链拉出来了一半,也不知该拿下来交给夏新柏合适,还是自己继续留着好。
这会儿的迪利伽就是一个羞涩的大男孩,被夏新柏挤兑的满脸通红还不算。
衣衫不整的,还有一丝风流落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