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为止。
就算作为MI6机密探员,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说,眼下的情况绝不算常见。
他曾经在大马士革的瞭望塔顶远望沧桑的古城,在某一特殊的时候,天空会分成三个颜色。
他曾经在圣母百花大教堂塔尖观察花朵的都城,他远眺罗马的方向,身边足足有三个教派。
天空中有流星坠落,海面上有水怪涌出,云层里有巨龙飞翔。
太阳在某种时刻会成为熊熊燃烧的,永不熄灭的马车。
而月亮在某个时刻会显现出曾经的“冥府之王”哈迪斯的模样。
当然,与这些东西接触过之后,海底的宫殿,昏黄的星空,无穷的恐惧,人类的信念。
自然也都接踵而至,成为他旅途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旅途之外的时候,他会留在霍格沃兹,继续做他的校长继任。
我们已经了解了一部分世界的真相。
多次与龙裔合作,按斯内普的话来说:
“在基本世界的时间框架内,斯内普没怎么离开过霍格沃兹。”
但是,没有人知道,斯内普的足迹,早已经遍布大江南北,世界各地。
这里的江,指的不仅仅是泰晤士河,
也是密西西比河,幼发拉底河,阿姆希尔河,尼罗河。
也包括鄂毕河,叶尼塞河和勒拿河,以及斡难河。
身为魔药师,斯内普极度熟悉水的多种形变。
艾伦曾经见过。
斯内普教授技艺之娴熟甚至已经到了炫技的地步。
他甚至能够做到,无需任何器械,
潇洒自如的一边调节气压,
一边调节水温,让水始终保持冰水混合物的状态,
同时还能使用“列位欧萨”令之漂浮。
那时,艾伦和文惠君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善哉,技盍至此乎!”
翻译成当代文字叫做:“这技术真他吗绝了!”
一心三用,通过不同的默念咒语,调节温度,气压以及重力。
这就好像踩着独轮车,走在悬崖上边的钢线上,还要蒙上眼睛一般。
不过看起来没有那么刺激,那么心惊肉跳——
作为科学家和魔法学家,斯内普自然也熟知实验室的各项规章制度,尤其是安全规章制度。
在斯内普眼中,正是因为反复无视安全规章制度,纳威·隆巴顿才会被反复批评。
只不过没有人和他想的一样罢了。
————
眼前的这种状况,真是千载难逢。
起码斯内普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在我们口中一笔带过的“红衣时计塔援兵”,
在斯内普看来,却是如同阿尔戈号英雄一般的复杂故事集。
议长,议员,魔法导师。一个个著作等身,却完全没有世俗界那种猪一样的发刊习气。
他们依仗的不是写文稿少写几个错字儿,多抱几个大腿。
而是依靠高贵的血缘,强横的实力,或者英雄的过往。
一个个简直是赫拉克勒斯再世。
那边的那个,是与古神斗法,瞎了眼睛,死了全家的亚里克山,他的脸上流露着拉奥孔般的倔强与力量。
这边的那个,他是专修音律,研究声波,频率与电波之间的转换,他的竖琴“俄尔普斯”不仅能够让石像落泪,
在他将电磁反应原理,粒子波动转化研究清楚之后,再加上几个简单的小魔法,他甚至能够空手给显示器充电!
一切都靠意念“手搓”!
艾伦如果知道,他恐怕会长叹一声。
有的人手搓的是风的形态变化,搓丸子,搓螺旋丸。
而有的人已经能够手搓发电机了。
而其他的魔导师,甚至议长,甚至有些已经进入到了“无中生有”的“魔法”境界。
————
而他们的对面,却是与这些法师的画风毫不相符的“后现代”怪物。
他们长着人的身躯,却更像是蟑螂。
他们是神子,是“知识魔神”的创生物。
他们身上有着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而如今,更是附加上了“根源”的感觉。
实乃恐怖之极。
或许,古人类想象之中,恐怖的极致或许是大铁围山,或者“深渊”“塔尔塔罗斯”。
而这些“蟑螂人”,其实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
他们不是天王克罗诺斯的产物,也不是恒河沙数世界的意志,也不是被收编到地狱的魔王军。
他们是世界之外之敌。
他们产生只需“赫麦尤思·莫拉”点头即可。
————
无数英雄正在抗衡世界之外的强敌。
他们正在为了这个世界底层的稳定而奋斗。
一旦,世界底层被“莫拉”掌控,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莫拉”,就相当于人类世界概念体系之中的“天网”究极版。
一幕幕可歌可泣的史诗正在增光添彩。
而与“知识魔神”正面相争,暂时去掉了自己的禁锢的“时间之子”龙裔。
则将成为天顶壁画之中最耀眼的画面。
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美好,而莫拉的奇形怪状看起来则是如此的恐怖而丑陋。
龙裔身上那种压抑的,克制的痛苦,以及这种痛苦被暂时抑制而来的克制不住的欣喜,
让周围所有“人”心神为止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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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正在上演。
仅仅现在这样的情况,斯内普已经下定结论。
斯内普凝望着“上方”那些神秘存在。
身具世俗界魔法界双重身份的他,
却想到了更深的一层。
————
魔法界之所以能够不受监管,甚至到了胡作非为的程度。
不正是因为这些“恶神”的撑腰吗?
他们无论有着多么光辉的过去,多么辉煌的过往,多么伟大的功业。
从历史分工的角度来讲,
议长,魔导师,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身份:
“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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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钻研起来会发生什么?
斯内普其实并不完全知道。
但是眼前却有无数的前车之鉴。
或许,魔法越精进,反而越没有人类的情感。
越发的机械。
人类有七情六欲,而法师在这方面的需求其实相对并不多。
想想看,黑格尔说过“人类是社会关系的集合”。
假如一个人的全部社会关系都被粉碎掉了,或者磨损掉了,或者消耗掉了。
那么这个人在当下的社会生产之中,又该归于什么样的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