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晓月科普完调用灵气的主要四种方法后，毛妞妞把话题又带回到最初的“阴谋论”上：
“‘法不轻传’是中华修行界自古以来就遵循的守则之一。
各个修行宗派都把修行功法视为最高机密，非本门弟子绝不外传。
即使是那些流传比较广、很多修行者都会的基础修行功法和粗浅法术，也不会轻易公开和传授给普通人。
不过，进入互联网时代后，修行者们与时俱进，开始通过网络交流修行心得，也受到了科技进步和世界大同的思潮冲击。
曾经，一些比较激进的修行者以‘普法’为名，把部分修行功法和法术要诀披露到了互联网上。
那段时间真是网络修仙者的黄金时代，不少人就靠着网上看到的功法秘籍半步踏入了修行界，但更多的人在没有明师指导的情况下修炼走火入魔，酿出了很多惨祸和人间悲剧。
于是，大概在15年前，最高衙门上线了同修网，强势联合了各大修行宗派，从此国内修行界所有的正版修行功法，包括真言、符咒、阵法和神术等，都只能在同修网上发布和交流。
与此同时，其它网络平台上发布过的相关内容全部被清理过一遍，只留下被修改和阉割过的无效咒语功法，而且如果还有人试图在同修网之外的平台发布正版修行内容的话，就会被自动和谐404。
双马尾并不是修行者，她不可能从线上查询到有效的神术，那就只能是某个修行者给她线下提供的。而降灵仪式是很基础的神术，只要是神修就不存在会搞错的可能，即使提供者不是神修，那他只能是从同修网上找到这个法术，但同修网上发布的内容都是经过审核认证的，所以……”
“所以，这个修行者是故意把招鬼术当做驱邪术教给双马尾的！”晓月恍然大悟道，“目的是让柳冰冰的鬼魂变成双马尾的背负灵，把她活活吓死！”
好狠的借刀（鬼）杀人计啊！
“是啊，不知道那个修行者和双马尾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么狠的手。”毛妞妞也很不理解，“要知道，虽然鬼是小碧池自己招来的，所以即使被吓死了，因果线也是纠缠在柳冰冰身上；但那个修行者是有意为恶，冥冥中会大损阴德，很可能引起神术的反噬，根本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也是小碧池命不该绝，柳冰冰的鬼魂对她没什么敌意，看到双马尾被吓疯了要跳楼，还想办法绊她摔了几跤，才争取到时间让我赶过来处理。
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啦，我叫醒了你们的宿管阿姨，催发了双马尾舍友的勇气，然后把你叫起来看戏和帮忙，做实战训练的同时还能顺便积累点功德，一举两得！
不过没想到你第一次参与灵异事件的实战，居然没有因为害怕而掉链子，而且还让双马尾恢复了清醒，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哎呀，都是妞妞姐您指导得好呀！”晓月心里美滋滋的，还不忘拍拍毛妞妞的猫屁，“双马尾当时有恢复清醒吗？我没注意哦……话说我只是帮忙把她捆起来了而已呀？莫非捆绑还能有这种疗效？”
“啊呸！你在说什么傻话呐？岛国片看多了吧……”毛妞妞差点想吐槽晓月是不是开启了某种特殊癖好，但想到老板娘的交待又忍住了，说道，“捆绑是防止小碧池因为挣扎而受到二次伤害，但真正有用的是你用手机砸她那一下。”
“哦，对对对！我把小四哥给的护身符打印出来藏在手机壳背面了，一定是砸下去的时候符起作用了。”晓月对毛小四的符箓威力深信不疑，天级符术师嘛！
那个符就是个路由器，会起作用才怪呢！
是你的手机正好砸在前额叶上，阻断了恐怖情绪并消除了部分记忆——那个倒霉蛋是被你砸得脑震荡+失忆了啦！
算了，不想告诉她真相了。
小四说的对，这种天生的傻白甜也是难得的稀有品种，就让她继续保持稀有性吧。
毛妞妞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跟着开始哄孩子：“是啊是啊，天级符术师的符箓，哪有不灵的！
好了，今晚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明天咱俩一起调查到底是谁在搞事情。”
“好……可是妞妞姐，你不是说不主动招惹因果吗？既然双马尾已经没事了，干嘛还要继续往下调查？”
“笨，你忘了你还欠工作室一百多万啦？”毛妞妞恨铁不成钢，“这个修行者对小碧池已经起了杀心，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的。
咱们阻止了第一次杀人行动，就已经把因果线揽在身上了，干脆乘机把小碧池发展成客户，既赚了业务提成又不耽误积累功德。”
“哦哦哦，有道理！看来我还得多跟妞妞姐学习怎么拉客户。”晓月赶紧检讨自己还没进入工作状态，对业务不够敏感。
“嗐！销冠不是一天炼成的，要靠天赋……”毛妞妞自我陶醉了一下，然后催晓月赶紧睡觉，明早还得去上课呢！
“我不困……”晓月意犹未尽，还想再聊会儿，却感到手背上的铭记微微发热，一股暖意从手背流淌到全身，她打了个哈欠，止不住的倦意如潮水般涌来，瞬时将她淹没……
感应到晓月已经进入了深层睡眠，毛妞妞从树上跳了下来，她依旧是一身黑衣黑裤的打扮，穿着10公分的恨天高，无声无息地落在草地上。
经此前一闹，女生宿舍楼下巡夜的保安从一名增加到了两名，宿管阿姨也换了一个，他们不敢去睡觉，都在楼门前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聊天，却没有一个人发现穿行在树影中的毛妞妞。
“原来，大学生活就是这样的啊，也没有电视剧里拍的那么文艺浪漫嘛！”毛妞妞站在警戒线内的人形坑前感叹道。
她十来年的猫生里从未上过学，一直好奇校园生活是什么样的，所以这一下午一晚上，她一直利用小四的符箓，通过晓月“看”着校园里各种拍拖、撕逼、备考、打游戏、八卦老师和同学的黑料……
结果，毛妞妞很失望地发现，影视剧里故事多多的大学校园其实和普通的居民小区生活也没什么两样啊，无非就是学校里的人年龄段相对集中一些、八卦和撕逼的范围更有限一些罢了。
“大学校园已经是半步踏入社会了，当然和日常生活也不会有太多不同，更何况今天又不上课。”一个清亮如水的声音响起。
毛妞妞的瞳孔瞬间缩小又放大，原本空空荡荡的草地上出现了一个发着微光的身影。
“是你啊，柳冰冰同学！”这个只能用妖识才能看到的倩影，正是不幸坠楼身亡的外语系学霸女神柳冰冰。
“你认识我？”柳冰冰确认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位黑衣女侠。
毛妞妞笑笑：“你坠楼之前不认识，坠楼之后就认识了。”
啥？
哦，也是，现在全校都知道自己坠楼死了，所以女侠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也不出奇。
柳冰冰倒也潇洒，向毛妞妞深深一鞠躬：“感谢女侠刚才出手相助！我是第一次死，不懂做鬼的规矩，但绝对没有吓唬害人之心，如果双马尾因我而死，那真是冤枉鬼了！”
毛妞妞摆摆手：“举手之劳，无须感激。你也别叫我女侠，我叫毛妞妞，是个猫妖。虽然我不喜欢招惹因果，但顺手的功德该积还是要多积一点的。
那个双马尾人品是很缺德，但罪不致死，如果她真的跳楼而死，纵然是她自作孽，但很大可能会成为厉鬼，那后续的麻烦就多了。”
“是啊。”想到刚才双马尾的疯狂，柳冰冰也是心有余悸。
她活着的时候双马尾就经常编排她的八卦消息，也就是自己内心强大，再加上大家周知双马尾人品差，才没掀起什么风浪。
若双马尾变成厉鬼，只怕更要和她纠缠不清，届时才真是死后也不得安宁啊！
“话说，你知道双马尾平时都和哪些人玩得比较好吗？她的塑料姐妹团里有没有比较神神叨叨的人？”毛妞妞突然问道。
柳冰冰摇摇头，说道：“我和她虽然是一个系的，但根本没什么交集，而且她名声那么臭，能有什么好姐妹？有的也都是仇人吧！”
毛妞妞“嘿嘿”一笑，也不说话——把招鬼术当驱邪术教给小碧池，可不就是仇人才能干出来的事吗！
看柳冰冰的样子，恐怕她也不知道校园里有修行者的存在。
也对，不是每个修行者都会表现得与众不同的。
尤其是低品级的神修和武者，能被感知到的灵力和普通人基本没有太大区别，至少，今晚上毛妞妞就没在女生宿舍楼里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灵气波动。
看来，还得从别的地方下手调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