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居的厨房很是整洁,各种配料齐全。
青菜和各种肉都整整齐齐的码在架子上,一目了然。
阮歆瑶在架子上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辣椒。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辣椒大概是在明朝末期才传入中国的。
这个朝代没有辣椒,那就说明,这个朝代肯定要比明朝还早。
思及此处,便不再多想。
阮歆瑶麻利的把各种食材切好,锅热放油,葱姜蒜下锅炒香。
放酸笋炒出酸味放入切好的牛肉炒至断生,加适量的盐和酱油继续翻炒均匀出锅。
“这道菜叫酸笋炒牛肉,林大叔尝尝?”
其实不用尝,自从香味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道菜到低如何。
那人昨日夜里刚来就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让他研究新菜式,所以今早才急的出了一脑门汗。
他看着这盘酸笋炒牛肉,觉得阮歆瑶来的真是时候!是他林大厨的福星啊!
急忙端了出去递给门外守着的元青:“去送到三楼。”
元青领命,走到天香居三楼。只见一个黑衣人左手拿剑抵在元青面前。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递上菜转身就下去候在厨房门口。
阮歆瑶想着,可能是天香居的掌柜的,便也不多嘴,继续准备做下一道菜。
第二道菜,她准备做酸笋煮鱼,把鲤鱼切块。
锅里下入葱姜蒜和酸笋爆香,加入鱼块翻炒一会儿,撒上盐,加水没过鱼块。
水开又煮了半刻钟,盛出来,端给林大厨。林大厨照样让元青端到三楼。
“主子,林厨子又让人送了道菜来。”
那人轻笑一声:“呵,这货。”
浅尝了几口酸笋煮鱼,拿起桌上备好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去,跟他说,今日做出的这两道菜不错,可当招牌。有赏。”
“是,主子。”黑衣人领命出去转告候在门外的元青。
这边,林大厨把阮清瑶请到一间包房,商谈酸笋的价钱。
元青把话带给林大厨,林大厨思索片刻,自己去了三楼,让阮清瑶稍稍等候。
“主子,林厨子求见。”
“让他进来。”
林大厨进来,作揖:“林某拜见少爷。”
男子抿了一口茶:“嗯,不用多礼,起来吧。你今日做的两道菜不错,有赏。”
林大厨依言起身,腰刚直起一半,就听到了下半句。
直起的腰又弯了下去:“禀少爷,这两道菜不是林某做的。”
“哦?若是天香居的厨子就赏他一个月的月银。若是别人就把他签了,或者菜谱买断。”
林大厨拧眉道:“少爷,菜谱可以买断,只是这笋子的腌制方法,那人却不肯卖。”
男子示意林大厨继续。
“那人家境贫寒,爹爹早逝。如今只能靠着酸笋挣点钱。
还说这酸笋虽然不够卖,可以每日限定只售几份,叫什么饥饿营销。而且春笋到五月份后就出的少了,倒是可以多囤几坛。”
林大厨说到最后,觉得阮歆瑶很有远见。
男子嗤笑:“呵,饥饿营销?有意思。那你便按照他说的办吧。跟他说清楚,这酸笋只能卖给天香居。”
“是。”
“萧影,咱们该启程了。”男子走到窗前看着天空中飞过的几只鸟。
“是,主子。”
正如来时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没有来过一样。
林大厨下了楼,擦去脑门上的冷汗。才去阮歆瑶等候的包厢。
两人商谈一翻,签了契约。菜谱五两银子一份,酸笋一百文一坛。
林大厨很是贴心地把十两银子换成五两整银和五两碎银。方便阮歆瑶花销。
从后天开始给天香居供货,每日至少一坛酸笋。
阮歆瑶接过按上自己手印的契约,喜滋滋地拿着端详了好久。
以后每天轻轻松松做一坛酸笋,就能得一百文钱,想想就开心啊。
哈哈哈......
“阮丫头,你认识字?”林大厨看着阮歆瑶认认真真的看契约好奇。
“呵呵,不,不太认识。”阮歆瑶讪笑。
这古代的繁体字,从来没有研究过,她只能看半边好嘛!
再说了,阮家虽然都让孙子读书,但孙女是没书读的。
更别说她们三房了,阮启泽连书都没摸过。
阮歆瑶收好契约书,便向林大厨告辞。
今日赚了一笔巨款,不好好消费一下简直对不起这些钱啊。
说干就干,阮歆瑶先是买了十个做酸菜的坛子。
去猪肉摊买了十斤五花肉,十斤瘦肉,又让摊贩送了一副没人要的猪下水。
光顾了米粮铺子,买了十斤中等米,十斤面粉。家里做菜也没有酱油和醋,各买了两斤。
想着阮启泽好像也没吃过糕点,买了两份桂花糕。
最后去了林源布庄。
想着天气渐热,家里人以前的衣裳洗的发白,也打满了补丁,衣裳的颜色和样子完全消失不见。
现在赚了钱为什么不能买点新布做衣裳?
林源布庄的小伙计也是很体贴的帮阮歆瑶挑选了价格适合的布料。
小伙计见阮歆瑶买东西爽快,也不还价,偷偷地跟阮歆瑶说买这么多,可以添十文钱拿一包袱碎布料。
一般碎布料都是卖十五文钱的,里面掺杂了一些细棉布和绸缎布头,里面的东西随机。
平常人家的女眷买去,都是用里面的好布料做些荷包绢花,或者往原来的衣服上打补丁。
阮歆瑶觉得挺划算,就最后结账多给了十文钱,还让小伙计再送给她一个包袱皮。
买了半匹灰色粗布,一匹白色的细棉布。
半匹粗布按照她们三房的身材来说,一人做一身衣裳说不定还有的剩。
想着粗布干农活的时候穿,耐脏,穿破了也不心疼。
细棉布就用来给家里人做两件里衣。
阮歆瑶把买的布重新叠过,放要来的包袱皮里。
眼看就要晌午了,集市上的人渐渐散去。
阮歆瑶也买够了所需要的东西,除了布放不下去,把能放进去的东西都装进坛子里,才雇了一辆牛车往大林村赶。
每次回家必须要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
有些妇人家里早早地没活干,都坐在大林村水井旁边聊东家长李家短。
“哟!阮四丫头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啊?”曹寡妇说着就伸手往牛车上翻坛子。
阮歆瑶抬手打了曹寡妇的手一下。
“呀!曹大娘,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偷儿呢。”
曹寡妇讪笑:“瞧你说的,你曹大娘怎么会是偷儿呢?我这不是好奇你买了些什么吗?”
“呐,这不是几个空坛子嘛。”阮歆瑶打开一个空坛子。
“阮四丫头,你买这老些空坛子干啥呢?阮家给你们三房钱了?”
“自然有用。还有这钱是我三房挣的,跟阮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呵呵,你这俩包袱里面装的什么?鼓鼓的。”
阮歆瑶皮笑肉不笑道:“一些碎布头,以前的旧衣裳穿不了了,打算补一补继续穿。”
适时地卖一下惨,让人记住阮家对三房多无情。
一个能装二十斤左右的坛子,在镇子上卖十文钱一个。
这阮歆瑶一下就买了十个,就是一百文钱啊!一般人家谁没事买这么多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