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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总感觉,父皇明着是退位,不管朝政,可到底,实权还是在父皇手里。
他无论做什么,都得先请示父皇。
贤儿明白,轻拍他的肩膀,“走了,咱们出去说,难得听你发牢骚,被爹爹听见了会不开心。”
后院的茶亭,贤儿亲自给弟弟倒茶。
“之前,总以为你总捧着茶杯是爱喝茶,可姐姐现在也逐渐明白了,你是在装老成,在掩盖你心里那些过于幼稚的想法。”
永晟叹气。
雨后初晴的落日太过于与潮湿的大地格格不入,人们却又都期望看见这太阳。
“姐……童童太小了,有很多事,我都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就像这次攻殷,真的有必要一定去做吗,殷国若败了,舅舅会选择忍辱求和吗?”
“你担心的事,爹爹也会有相同的顾虑,爹爹所谓让你登基放权给你,却也不是不问政事了,就算大事上真的让你拿主意,你拿的准吗,别想太多,殷国之事,爹爹只是觉得想给娘亲一个公道,你先不要操心太多,天塌下来,有咱爹爹顶着。”
永晟略孩子气的哼了一声,“赶紧让童童生个孩子,到时我也学父皇将这烂摊子事扔给孩子。”
“可别好的不学学坏的了,”贤儿问声轻笑,“爹爹藏书阁里不是有好多治国之策,你仔细学着。”
“姐,那里面的书,无一不是父皇在表达对母后的情深意切,治国之策,还会藏起来吗?”
贤儿便笑出了声。
“好了,咱们回去吧,娘亲看不见你人该着急了,不是说把永暄送来的吗,怎么你们两个来了,把弟弟自己一个人扔在宫里了啊?”
“睡着了,就没带出来,整天像个米虫一样,吃了睡睡了吃的,送他去书院他能玩失踪,姐,都是你给惯的。”
“成,都是你姐的错,快回去,娘亲命人准备的晚膳都是你们两个爱吃的,我这个当姐姐的都快要嫉妒了,走吧。”
闻言,永晟的面上终于有了笑意。
房间内,小童童还睡着,永晟又被自家娘亲拉去说教了一番。
“少欺负童童,她不比你,没有爹爹娘亲在身边陪着,就是全身心的依赖你,你得给她安全感,不能动不动就欺负。”
顾永晟看着童童甜美文静的睡颜,忍不住跟母亲调皮了一下,“儿臣以为,母后接童童来,就是给儿臣欺负的,当然,也不全是欺负了。”
“你还小,不能沉迷女色,封后的事过几年再说,别亏待了童童,咱们攻殷,人家爹爹是敌国主将,你得虚心对人家才行。”
“这个啊,娘亲放心就行。”
…
捷报频频传来,有人欢喜有人忧,童童便已经担忧的用不下膳去了。
那日夜里,十四岁的童童,衣衫单薄的跪在永晟床上等他,小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顾永晟下了晚朝,回寝宫便看到了床上跪着的小人儿。
秋日凉风习习,她明明冷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却还是坚定的跪在床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