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你来了。”丁原看到吕布进来,和蔼道,目光中透着满意之色。
吕布逐渐展现出来的才能,让他越加欢喜。
一个女婿半个子,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嗯,岳父,不知您找我有何事?”吕布拱手行了一礼,疑惑道。
今天早上丁原派人来寻他,以为是有什么要事,所以立即赶了过来。
“事情不急,老夫先和你说说话。”
不知道是人老了,还是察觉到大限将至,丁原近日脾性更加像一个普通的老者,上下看着瘦了一些的吕布,夸赞道:“奉先,你近日一心忙于军备,政务方面也有房玄龄帮忖,一切都做的很好,老夫很满意。”
“谢岳父夸赞,这些都是布的份内之事,只是力求稳当罢了。”
虽不知道丁原是想打什么哑谜,吕布仍是谦逊的道。
“嗯,稳当好,稳当好。”
听到这个话,丁原很高兴,继续道:“现在很多年轻人就不知道稳定的重要性,龟速前进,永远都比兔子狂奔好。”
“因为前者,永远都是在稳定的进步,而后者速度虽快,却有撞树的风险。”
“只要一撞树,前面的再多努力都是打水漂。”
“所以说啊,还是稳当点好。”
吕布脸色有些尴尬。
老丈人不会是指桑骂槐的在说自己吧?
但老丈人的指点,无论是对是错,哪个女婿不得捏着鼻子接受?
尤其吕布这个堪称‘上门女婿’的人?
吕布拱手赞同道:“谢岳父指点。”
“嗯。”
见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丁原甚是满意,颇有孺子可教也的感触,继续指点道:
“既然你同意军务上稳当点好,那你有时间就多陪陪丁兰那丫头,老夫我还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抱上外孙呢。”
外孙?
催促他造人?
吕布心中苦笑,明年就是大乱开始,现在都是争分夺秒的发展。
他哪有闲心努力造人啊?
何况造人是想造就能造的吗?
这也得看运气好不好啊。
丁原似乎看出他不太情愿,吹胡子瞪眼道:“怎么,你再忙,难道连晚上回来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你一个小小的虎威将军,还能比老夫这个州牧忙不成?”
“就算是以前老夫处理政务的时候,也没你这样一个多月都住在军营里的。”
“现在天下又无大战,短时间内即使有乱子也不可能和你有关系,你无需如此操之过急。”
吕布有大志向,他不反对,但再有大志向,还是要循序渐进,一步步来的,哪有每天像这样随时准备赶着上战场的模样?
这样不过是徒劳无功。
而且据他估计,天下大乱,qun雄逐鹿起码还要两三年时间。
这是他用一生总结出来的经验。
如果吕布知道丁原的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大力赞同,因为他真是随时准备上战场。
还有两个月就是中平六年,战乱马上开始。
这场战乱,会比丁原这个官场老餮以及其他人想象的都更加迅速,汹涌,猛烈。
因为他们低估了始作俑者的狠辣。
但吕布也知道丁原是为了他好,心中计较一会儿后,点头道:
“是,以后我会常回来的。”
现在军中规划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训练,自己待在晋阳城内掌控大方向,关系不大。
而且这回也确实是较长时间没有陪丁兰了。
听到答应,丁原这才咧着zui笑起来,接下来沉吟了一会儿后,突然道:
“老夫听说你最近在搜集并州内那些郡望的消息,是想要从给他们身上取得钱粮?”
在说到‘钱粮’时,丁原语气不自觉有些加重。
他那点老底,已经全部被吕布掏空了。
如果不是他看吕布是个重情义的,也是他唯一女儿看中的男人,怎么也不可能任由他如此胡来。
但就因为这些,在各方面他也只能全力支持。
只是一想到自己辛苦攒下的那点家底一下就全没了,心中隐隐有一阵疼痛。
知道这就应该是找自己来的正事,吕布也不管丁原话中另带的意味,点点头道:
“对,州牧府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钱粮了,我想要打造一支无双精锐,只得从那些郡望那里想办法。”
这种事情没必要隐瞒,因为他已经开始着手布置了,马上就会出效果。
‘州牧府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钱粮了,只得从那些郡望那里想办法’?
丁原听着这话,脸色一黑,怎么有种堂堂州牧府被嫌弃的感觉?
“奉先,不管你想要打造什么样的军队,老夫军权给了你,政权也给了你,只有一个告诫,在汉室倾危前,最好不要去招惹那些世家郡望。”
丁原双眼微眯,语重心长道:“汉室,说是刘家的天下,不如确切说是世家的天下,朝堂,地方官府,军队,都已被一张张世家的网给覆盖。”
“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威能,绝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吕布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沉声道:“我知道。”
当年汉高祖和天下世家言:“刘氏与世家共天下。”
随后虽然采取了一些措施改善,但到光武中兴,便又成了老样子。
这里面的情况,他懂得。
丁原紧紧盯了他一会儿,确定不是敷衍的话之后,才缓缓道:
“好了,说了这么多,老夫也累了,你去陪会儿那丫头吧。”
“好!”
吕布转身离开。
后面的丁原凝望着他的背影,露出思索之色。
如果吕布知道世家郡望的轻重,那他又准备采取什么办法从他们身上拔毛?
他可是知道,这些世家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肆乱的黄巾军和他们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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