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暮时分,焱妃才又回到了湖边,离老远,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焱妃凝神望去,只见那个什么兵家传人一个人坐在湖边望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身旁不远处,好像躺着一个什么人,生死不明。
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焱妃神情一凝,丢掉了手上的东西,脚下生风,朝着湖边飞去。
越靠近湖边,焱妃的心情便越沉重,因为,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那个人,正是她的夫君,燕丹!
来到了燕丹身边的焱妃连忙蹲下身查看燕丹的情况,发现燕丹呼吸还在的时候,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焱妃面色一寒,转过头,寒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呼~~~~~~”
坐在湖边草地上的姬无夜仰起头,对着空中吐了一个烟圈后,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想,你此时应该关心的并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是该关心一下你夫君口中所残留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焱妃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连忙用那如柔荑般的小手捏住了燕丹的脸颊。
掰开了燕丹的嘴后,只见燕丹的口中残留着一些黑色的,类似于草木燃烧后的灰尘。
以及,一些淡黄色的,不明的草木。
焱妃心头一惊,捏着那淡黄色的草木放在眼前打量了良久,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看着这带着淡淡的清香味的不明草木,焱妃秀眉一凝。
饶是她见多时光,也从未见过此物,不禁寒着脸看着姬无夜,沉声道:“这是什么?”
从她那一字一顿的语气就能够听出,此时,她正极力的抑制着心中的怒火。
姬无夜脸不红心不跳的信口胡扯道:“产自漠北的含羞草,此物虽然单独拿出来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草木,即便是人吃了也没有什么坏处。”
“但,此物确实炼制七虫七花膏的药引。”
姬无夜转过身,随手从地上扯过一根狗尾巴草,掉在口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焱妃,接着说道。
“哦,可能夫人并没有听说过七虫七花膏这个名字,也不知此为何物,不过不要紧,我可以解释给夫人听。”
“这七虫七花膏啊,就是以七种毒虫、七种毒花捣烂煎熬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奇毒,气味辛辣刺鼻,毒性剧烈。”
“此毒所用的七虫七花,依人而异,南北不同,最具灵验神效配制方法的共有四十九种,其中的变化异方则又有六十三种,须施毒者自解。”
“若要解去此毒,需以毒攻毒,但若解方配制稍有误差,中毒者立时丧命。”
“此毒乃是西域毒神欧阳锋所创,夫人久居中原,不曾听过,也情有可原?”
焱妃脸色一变,连忙凑到了燕丹的嘴边闻了闻,不禁心头一沉。
果然,燕丹的口中散发着辛辣刺鼻的味道。
见焱妃的脸色渐渐变白,姬无夜的嘴丨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燕丹的口中能不有这种()辛辣刺鼻的味道吗?
为了更逼真一点,姬无夜又往燕丹的口中塞了点烟丝,然后又从湖中捧了点水灌入了燕丹的口中。
烟草被水泡过的味道,可不就辛辣刺鼻吗?
焱妃寒着脸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过身,盯着姬无夜,寒声道:“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离开之时,燕丹的身边就只有此人,而且此人对这所谓的七虫七花膏又是极其的了解。
如今,燕丹躺着,对方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而这又没有发生过任何打斗的痕迹。
燕丹到底遭受了何人的毒手,这还用猜吗?
以此人的实力,想要对燕丹下手,简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在燕丹的身上下这种奇毒。
下手之后,又并不急于离去,反而是不慌不忙的等待着她的归来。
很明显,此人所要的,并不是燕丹的性命,而是另有所图。
虽然焱妃心中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但听方才此人所言,这种奇毒,也只有施毒者才能解。
为了燕丹,她只能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看着焱妃那一脸凝重的模样,姬无夜笑了笑,道:“放心好了,东君大人,我不是阴阳家的人,我也不要你身上的那个什么幻音宝盒。”
焱妃心中一惊,暗暗戒备,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她在阴阳家之时便深居简出,可以说,即便是在阴阳家,都没多少人知道她就是阴阳家的东君,就更别提江湖中人了。
此人不仅知道她就是阴阳家的东君,还知道她的手中有幻音宝盒。
如果不是燕丹现在身中奇毒,生死未卜,不论如何,她都要将此人留下。
焱妃此时杀人灭口的心思都有了,她本就背叛阴阳家,如今如果再让人把幻音宝盒在她手上的事情传了出去。
那她以后的日子也就不要过了,阴阳家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她,阴阳家的高手将会接踵而来的找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