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头微微低下,请唤一声:“姐夫。”
孙荷上前询问孙策七尺男儿为何哭泣,孙策答:“父亲辞世以后,我无官无职,又无领地,只好暂时依附袁术,父亲的兵将尽被袁术所收,不肯归还,后来还是马日磾大人将我表做怀义校尉。前些日,袁术遣我去打攻打庐江陆康,我大胜而归,归来之时,恰逢那袁术设宴。那袁术口上说不如此次宴会全当做为我接风洗尘,却将我安排在末席,我强压心中怨怒勉强落座,可我刚刚落座,却被旁人羞辱,还让我认袁术为义父,我父堂堂江东猛虎,我孙策岂可认他为父?!”孙策越说越激动,流着泪将一把椅子踹碎。
一旁的程普和黄盖见孙策如此委屈,却只能用椅子撒气,两行浊累顺着两张饱经风霜的脸颊流下。
“然后呢?”孙荷追问。
孙策接着说:“然后我拔剑欲将那人斩杀,却被袁术喝止,我屈居人下,只能将已经出鞘的宝剑放回剑鞘中,父亲日夜将我带在身边,悉心栽培,我却如此无能,我愧对父亲呐。”孙策说完,呜呜大哭起来。
程普黄盖见孙策如此模样,不忍心再看,黄盖仰天长叹,程普来到施远身边说:“庞统先生,您足智多谋,又是大小姐夫婿,本当帮助大公子,为何一言不发呀?”
施远叹了口气说:“伯符虽有心成大事,但用眼泪哭不死袁术,哭不来兵将,更苦不倒敌人的城池。伯符何时停止啼哭,我何时再说话。”
孙策听后,边用衣袖擦去眼泪边说:“这有何难,姐夫若愿意帮我,我便不再啼哭。”
施远问:“你有胆略,有勇武,欠缺什么?”
孙策略作思考,答:“兵将,领地。”
施远问:“既然你知道,为何不向袁术借兵?”
孙策苦着脸说:“姐夫又不是不知道,那袁术乃反复无常之小人,岂肯轻易将兵借给我?”
施远笑着提示道:“你有一样东西,是袁术梦寐以求的,但你带在身上却毫无用处。”
孙策眼珠一转,问道:“传国玉玺?!”
黄盖和程普听到这个词,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制止道:“不可!”
孙策领会到施远用意,笑着问:“有何不可?”
程普答:“这是主公拼死带回的宝物,岂可轻易赠给袁术?”
孙策自信之色溢于脸上,对程普说:“如今我依附袁术,空有一身胆略与雄心,这传国玉玺在我手中,不过是一块做工精良的玉石,毫无用处,若长此以往,这传国玉玺必然被他人夺去,我今日若用这传国玉玺找袁术借兵,便可有一番作为,何乐而不为呢?”
程普与黄盖听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主公,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开疆扩土,助主公成就霸业!”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孙策说着,将程普与黄盖搀起。
孙策转头看向施远,说道:“我愿拜姐夫为军师,姐夫可愿意?”
施远答:“我不能做你的军师。”
孙策听到施远的话,一脸的不敢相信,再次确认道:“姐夫当真不愿帮我?”
施远摇了摇头。
孙策来到施远身前,大声说:“你可知我父亲生前对我说过什么吗?他说如果你不为我孙家效力,宁可将你杀了,也不可让你为他人效力!”
孙荷见状,忙上前将孙策推开,并大声斥责道:“伯符不得无礼!他是你姐夫!”
孙策对孙荷咆哮道:“他是我姐夫,他是你夫君,却不肯为我孙家出力!你还帮着他?!”
孙荷毫不退让,还以咆哮道:“如果你姐夫不帮你,会提点你传国玉玺的事吗?!他不辅佐你,肯定有他的原因和道理,你凶什么?!”
孙策将目标转向施远,大声问道:“好,我问你,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施远轻叹一声,解释道:“如今你要先夺下一块地盘,而扬州刺史刘繇攻打你舅父吴景和堂兄孙贲,你刚好出师有名,可以攻打曲阿,但你远道而去,需要得到两个人的帮助才行。”
孙策忙问:“哪两个人?”
施远答:“一为吴郡都尉朱治,他是你父孙坚的老部下,如果你去找他,他肯定会帮你。”
“那另一位呢?”
“你的旧友──周瑜。”
“周瑜?”
“对,周瑜久居江东,对那边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的叔父周尚,是丹阳的太守,你需要得到周尚的资助才有可能攻破刘繇的曲阿。”
孙策不解施远意思,说道:“周瑜从小与我一同长大,称兄道弟,我若找他帮忙,一封书信足矣,与姐夫你帮不帮我何干?”
施远耐着性子说:“以周瑜的能力,决不会甘愿久屈人下,你是他的兄长,他在你之下理所当然,但你若拜我为军师,他久居我之下,难免他心生杂念。之前他曾数次邀我去他手下做功曹,不如我就去他手下做个功曹,这样既能知道你的动向,可以随时帮助你,又能让周瑜身居军师之职,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孙策听后,露出笑脸,鞠躬施礼,给施远赔不是。
孙荷见孙策态度转变如此快,嘲讽道:“怎么,刚才不是还要杀了你姐夫吗?这会儿怎么鞠躬施礼了?”
孙策陪着笑脸说:“姐夫考虑的周到,我不及也,我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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