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华带来的四个人,其实是她家的雇的保镖,功夫不错,但平时只负责跟进跟出的装装逼,吓吓人,到也没真的做过仗势欺人的打手。现在盛秋华让他们直接动手,他们本心是不愿意的。毕竟他们也不是旧社会员外老爷的狗腿子,都是普普通通的守法公民,打人是不对的,更何况还是四个大老爷们去打一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

    四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人低头问:“在教室里不太好吧,这么多学生看着,影响不好。再说打人这么暴力的场面,小姐你还……”他的意思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盛秋华也不用跟去,他们几个和那个小姑娘商量一下,演个戏就过去了。既不伤和气也能让盛大小姐满意。

    他们想得到挺好,盛秋华并不同意,她本叫人来打贺雲琪一顿本来就是为了面子,自然要让贺雲琪在众人围观下被打才能有效果。所以她不等自家保镖说完,就开口打断:“就在这里给我好好教训她,赶紧动手。”

    说完又看了看自家四个保镖高壮的身材、结实的胳膊,顿了一下,对着身边最近一人小声说:“轻一点,把她揍哭就行了,别弄伤了,不好处理。”

    保镖门本来还有些纠结,听到后面的话后放了心,那小姑娘看起来也是个娇养长大的大小姐,估计不用他们真的动手,上去吓一吓就会哭出来了。想到这一点,四个保镖也没什么犹豫了,绷着脸气势汹汹的走近贺雲琪。

    以贺雲琪现在的耳力,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本来在没人的地方她配合几位保镖演演戏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有这么多同学,其中还有她以前的跟班,实在不能接受被当众大哭这种丢人的事情。所以也只好对不起这几位保镖大哥了。

    贺雲琪不紧不慢的拖了一张钢木结构的课桌到身前,还向其他人再次确认了一遍,“你们确定老师已经来过,不会再来了吧。”得到确认后,贺雲琪松了口气,抬起巴掌对着课桌猛地拍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巨响,让刚逼近跟前的四个人和满教室围观的同学都吓了一跳。

    “贺雲琪,你有病啊,你以为你拍桌子自残,我就会放过你吗,别想美事儿了。”盛秋华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自觉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地喊起来:“你们四个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揍她。”

    可惜,这回保镖门并没有听话地动手,他们地视线全都在那张被贺雲琪打过地课桌上,身体暴退,形成一个环形将盛秋华围在中间,全身进入紧张地戒备状态。

    仔细去看的话,可以发现他们四个人地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地薄汗,但汗是冷的,额头也一场冰凉。这种冰凉让他们地头脑变得清醒了许多,不约而同地做出准确地判断,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孩儿是个他们可望而可及的高手。

    贺雲琪眉头挑了挑,觉得这个四个保镖真识时务,笑了笑,大摇大摆地出了教室。

    盛秋华没有察觉到四个保镖,紧张地将她护卫在中心地状态,只觉得他们被贺雲琪莫名其妙拍桌子地行为吓到,实在太没用,“你们怎么这么没用,贺雲琪现在就是个丧家犬你们害怕她什么?”

    她地话音刚落被贺雲琪拍了一巴掌的桌子,忽然哗啦一下再散成了一对细碎地零件。现场所有人的心都对着零件散落地声音哆嗦了一下,顿时明白了盛秋华的保镖刚才在戒备什么。

    “贺、贺雲琪,什么,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盛秋华强作真的地说着,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说话时断断续续,还带着牙齿打架地颤音。贺雲琪这一下确实把她吓得不轻。她从没想到贺雲琪原来是这么凶残地一个人,就那么一巴掌酒吧连着上好铁架地课桌拍成了细碎地零件,若是在血肉之躯上拍一下,岂不是连骨头都碎成渣子了。

    贺雲琪完全料得到,自己这一巴掌下去会给教室里的人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面积,但她就是故意这样做的。省得这群人都以为她没了贺家的庇护,就变得好欺负。“果然,有时候,武力高了,什么事情都好办了。”贺雲琪如是想着,然后又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这么做似乎有些对不起王珍珍地谆谆教诲了。

    内疚了不到五秒中,贺雲琪就不再管了,反正师父和王珍珍都不在这里,也没有人管她,肆意妄为一些也无所谓。

    贺雲琪五年前就不是什么好学生,高中三年的班主任从没换过人,但她脑子里已经对对方完全没有印象。“好像……,是个男的吧?”贺雲琪有些不确定的想着,在办公楼来来回回找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班主任的办公室。

    又溜达了好一会儿,毫无头绪的贺雲琪决定找一个同样来办公楼办事的学生问一问。在办公楼一楼大厅等了好一会儿,才遇到一个小男生。这小子全校有名的学霸,全省状元的成绩考入高中,又在回回考试都以远超第二名的分数遥遥领先,据说他今年会与高三年级一起参加高考,现在他也是提前来办公室拿准考证的。

    学霸用不着和其他同学一起,在教室里复习,早在一个月前就得到老师特批回家复习去了。

    知道贺雲琪也是要拿准考证,学霸同学很有礼貌的邀请贺雲琪跟他一起去高三年纪的教室办公室,还热心的帮她介绍了一下老师的情况。贺雲琪这才发现,带了自己三年的老师居然是个美女,只是美女老师打扮的很沉稳,一颦一笑还有些王珍珍的感觉,而且这个老师也姓王,名叫王诗雨。

    王诗雨老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把贺雲琪的准考证给她,还关心的问了问贺雲琪的复习情况,安慰她不要紧张,提醒她高考需要准备哪些东西。这种温柔的方式,真诚的关怀,让贺雲琪节节败退,拿了准考证落荒而逃。

    刚从办公楼出来,就遇到正往里进的沈茹心,她作为班干部也是来拿学生准考证的,本来是一副干练的样子,却在看到贺雲琪的第一眼,迅速退化成受惊的小兔子。发出短促的一声“啊—”,然后慌慌张张的后退着撞到墙壁上,磕碰到后脑勺,一边喊疼一边眼泪汪汪的瞪着贺雲琪,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时期一样。

    贺雲琪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沈茹心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那狠狠磕碰的一下,看着就疼,说不定沈茹心后脑上现在已经鼓起一个大包了。

    欣赏完沈茹心的表演,贺雲琪伸长脖子,朝左右凉拌看了,果然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飞快地冲上来,人还没有靠近,如雷的咆哮声紧随而至:“贺雲琪,你又在欺负沈茹心。”

    贺雲琪感激的看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它认真敬业的记录下了沈茹心碰瓷式受惊的全过程。不过愤怒地迟瑜还想不到看监控录像来了解事实真相地事情,他刚才看到沈茹心突然后退撞到墙壁上,冲到近处才看到站在更里面一些地贺雲琪,下意识地就以为贺雲琪欺负沈茹心,所以怒火上冲地冲了上来。

    看清贺雲琪地冷脸以后,才清醒过来,想到贺雲琪一巴掌拍碎课桌地武力值,有些心慌。扭头去看刚才还跟在身后地两个好兄弟,现在已经没有了人影。

    “迟瑜,我没事儿。”沈茹心小声地说了句话,将迟瑜地注意力完全拉回到她身上。

    看到沈茹心因为疼痛而苍白地脸,发红的眼眶和欲语还休的眼神,迟瑜顿时忘记了刚才那一瞬间产生的惧意,誓要为沈茹心讨回公道。

    “贺雲琪,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喜欢的人只有沈茹心同学,请你不要欺负沈茹心同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迟瑜虽然慑于贺雲琪地武力,但他们这个阶层地人,从不认为仅靠个人武力能起到多大作用,已经没了贺家依仗地贺雲琪,在他看来其实不足为虑,所以他能理直气壮地威胁她。

    贺雲琪嗤笑一声,能和金昊那个家伙做哥们地人,果然也都是没脑子的,低斥一声“白痴。”转身就走。

    “贺雲琪,你不要太嚣张。盛秋华不能拿你怎么样,是因为她用错了方法,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动不了你。”被博了面子地迟瑜彻底暴躁了,对着贺雲琪地背影恶狠狠地威胁道。

    贺雲琪没理会,只瞥了一眼越发怪异地看了一眼眼神涣散有些迷茫地沈茹心一眼,慢慢走了。刚才地短暂接触,贺雲琪已经发现沈茹心地身上多出了一个满身怨气地厉鬼,原本厉鬼上身,沈茹心会表现出极大的不适,但不知为何,那厉鬼虽然在一点一点侵蚀沈茹心的魂魄,却没有让她变得虚弱,难受,反而让她变得更加精神了一些。

    那厉鬼平时并为显现,只在见到贺雲琪或者迟瑜等人的时候才会抢占了沈茹心的身体,做一些引人误会的事情。似乎,与贺雲琪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