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晚上的车,到现在,苏璟的确是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看着凌幼天手里的两个袋子,苏璟随便拿了她食指勾着的袋子,道:“辣不辣都可以,我就随便拿一个吧,谢谢你。”
“没事,”凌幼天放下手,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剩下的那个袋子,开口道:“那我们现在是去警局吗?或者去绍州中学?”
“我住在绍州中学旁边的宾馆,然后昨天知道你要过来,就拿侦探证帮你也开了一个房.间,你可以现在先去洗漱,顺道把你带的东.西放过去。”
凌幼天对苏璟的提议,让他觉得安排的不错。
但沉思了一会儿,苏璟说道:“东西不急着放去宾馆,在查案前,有必要去警局弄清楚一件事,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
苏璟边说边往外走去,凌幼天见状马上就跟了上来。
凌幼天撑着手,细语道:“当然是我们一起去了,这警局不行,里面警员也不知道都是怎么当上警察的,做事效率不行就算了,还净忽悠人。”
闻言,苏璟问道:“怎么说?”
凌幼天脑中闪过这几天在警局发生的事,开口道:“这个案子没有目击者,所以应当尽快查清楚受害人的人际关系。”
“结果我下达这个意愿的时候,警员都告诉我,人际关系一早就查清楚了。”
“但当我说要看材料的时候,他们又告诉我说没有?!”
这样混弄人怎么破案啊?凌幼天觉得莫名其妙,继续说道:“我指挥不动他们,那我想着就自己去学校调查啊?”
“结果去了死者的班级,警员却要在我问话前,劝诫他们班集体师生,说让他们实话实说,但那语气,活脱脱起了反效果,那群学生什么也没说出来,”
“总之,在我想调查的死者人际关系方面的事项,警员就是各种不配合。”
说到最后,凌幼天慢条斯理道:“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们不希望依据人际关系,来找到线索来破案一样。”
“但矛盾的是,上头偏偏又会时常催促我从案发现场找线索,一副恨不得马上能抓.住凶手的模样……”
这个结论让她感觉十分无语,不知道警方到底是想怎么样,案子到底是破不破了还?
听了凌幼天的话,苏璟完全不意外。
他看着路,说道:“因为知情人怕会牵出来死者校园欺凌的事.情。”
“死者在死之前,可能做出了什么违法的事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猜测,他们可能犯了包庇罪,所以死者这边的家属,自己私底下在顺着‘被欺凌者’这条线查呢。”
死者的家属,应该是私下收集了被欺凌者的信息,企图从所有被欺负的人家庭查出凶手,等找到了嫌疑人,再直接排人去抓。
不过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应该是没有收获。
想请神探学院的人,就得提交档案,之后结案的信息也得上传。
所以柯冬家那位,是希望神探学院的人来帮忙找线索,而又不希望神探找到死者身上犯罪的事.情,所以才让这个案子现在处于这么尴尬的局面。
凌幼天听到苏璟说的话,他的意思是,这案子是被欺凌者的复仇凶杀案。
她恍然道:“难怪啊,我昨天问了几个学生说‘学校里出了这样的事,你不怕么?’,他们都是回答我——不怕。”
苏璟应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冤有头债有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即使是复仇案,这些普通的学生,手.上真的没有鲜血吗?
见苏璟叹了一口气,凌幼天若有所思的问道:“我昨天下午帮你开的房.间,是因为我以为你昨天晚上就来,结果你是今天来,那你在学院,是找到有关校园欺凌的线索了。”
苏璟点了下头,凌幼天瞥了他一眼,觉得他不简单,自己也曾尝试在网上找有关这两个人的信息,但一无所获。
车站外路边都是小面包车和出租,此时几个大汉凑上来就问:“去蛇谷的吗?”
苏璟摇摇头,带着凌幼天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凌幼天开口道:“到妙田街。”
凌幼天在这待了好几天了,这里的路她都还算熟悉了,此时也不说公安局。
因为她每次出门破案,一说去公安局,总有司机会多看她几眼,问她是不是和爸妈吵架了,离家出走之类的……
此时,凌幼天看了一眼窗外,那些面包车都相当于黑车。
车这么明目张胆的停在路边,司机又十分大胆的上前来拉客,一点也没有秩序可言。
随即,凌幼天啃了两口萝卜饼说道:“这里和大城市还是有差别的啊,上仿下效在这有些行不通,缺乏执行力。”
她的言语间又是有些无奈,苏璟也开始吃起早点,心里开始盘算着这个案子的下手点。
倒是司机,听到凌幼天的话,颇有感触的说道:“是啊,我们这小地方,有权的人打点打点,圈个地就像个土皇帝似的。”
市民会有这样的言辞,绝对是有迹可循的。
苏璟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最近饶州中学发生的命案?”
司机对这个话题还算有兴趣,开口道:“知道啊,我女儿是饶州中学的,今年上初二,她跟我说了,死了两个,都是高中的。”
“听说好像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吧?反正我们这里当官的在生活上都很得意的。也不知道局长是得罪了谁,把他两个儿子都给杀了。”
传言传着传着就变了,不是局长的两个儿子,而是副局长的儿子,以及绍州市首富的儿子。
不过苏璟点了下头,笑着问司机道:“你女儿是初二的,走读吗?”
司机点点头,开口道:“本来想让她住校的,但是班主任说走读有助于学习进步。她说,如果是本地人家住的不那么远的,最好还是走读。”
“老师肯定是有经验些的,所以我们就听了老师的。”
关于欺凌的事.情,老师应该是知情人,但是迫于各种原因,他们没有为受害者发声。
凌幼天开口问司机道:“那您女儿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学校里有人欺负人的事儿啊?”
这种事多少会有些耳闻的吧。
司机在回忆,半晌他说道:“嗯,好像有这么回事,还是我女儿刚进学校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