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哥们,我记得你,”托马斯?冯一边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一边竭力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语气对托尔说道:“我们俩可没仇怨,我还帮了你大忙呢,虽然收了点小钱。”
“我想,就是你对收费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家酒馆,不如我们坐下来,点上一杯酒,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你说呢?”
边说着,托马斯?冯缓缓的将举起手,推了推正对自己眉心的枪管,没有推动。
他讪讪的笑了笑,双手缓缓的举过头道:“别冲动,哥们,不就是去纽约吗,没有问题,我向你保证!”
“那就记住你的保证!”
托尔伸手将对方扔到地上,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不再发言。
这本就是他来此的目的,“说服”对方把这件事办妥。
不然,单凭失去了神 力的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米德加尔特,恐怕寸步难行……
“老大——”
一个黑人走进到托马斯?冯的身边小声的嘀咕道:“用不用在这儿做了他?”
托马斯?冯瞪了对方一眼,示意其他手下都把枪收起来。
好勇斗狠的家伙在地下世界都活不长,托马斯?冯更大的羞辱都受过,何况是被人摔打两下。
酒馆不是他的地盘,闹大了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对方虽然精神 有问题,但身手确实没得说。
自己的枪还在对方手里,真打起来,流弹可不长眼睛。
深深的看了壮硕的托尔一眼,托马斯?冯招来一个手下,耳语几番后示意他去安排相关事宜。
……
深夜,一辆卡车停在了密林当中。
司机下车,几步来到车后,打开了格挡板,对里面的人说道:“老大,到了!”
托马斯?冯冲旁边的人笑了笑,示意他跟随自己下车。
“我该怎么说?”
托尔一脸纠结,声音很是不满。
他不屑去说谎,尤其是面对仙宫治下米德加尔特的凡人,但没有办法,上次办理签证失败就是因为他的言辞,所以在车上的这几天几夜,他一直在自我纠结。
最后,他作出了一些不涉及原则的妥协,决定听听对方给予的说辞建议再做决定。
“什么都不用说!”托马斯?冯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咱这次不办签证了,直接偷渡!”
“能到纽约?”
“没有问题!”
托尔满意的点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走下车,在车头位置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没有牌子的军装吉普远远开了过来。
车停后,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白人走下车。
他个子不高,一身帆布工装打扮,身上沾满了尘土,就好像刚和土拨鼠打完架回来一样。
“哈哈哈,里克斯,我的兄弟!”
托马斯?冯大笑着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却被对方推了个踉跄。
“就一个?”
里克斯不满的说道。
“对,”托马斯?冯揉着胸口往后看了一眼,故意提高了声线:“去纽约!”
“五千!”
“什么?”
“五千美元!”
里克斯拧了拧脖子,一脸的不耐烦。
“最近生意这么好嘛?”托马斯?冯喜不自禁的搓了搓手,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介绍一个人就给我五千美元!”
“你他妈喝多了吧!”里克斯呵骂一声,解释道:“是你给我五千!”
“不是说……”
“那是以前!”
托马斯?冯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里克斯看了看周围,不耐烦的解释道:“以前的人是给伯瑞亚送去的,那个倒霉鬼和他的手下都被‘戏命师’挖了个干净,教堂也在地震中毁了!”
“这事都发生了半年多了,你不知道?”
托马斯?冯摇了摇头,他虽然杀人放火的事情干了不少,但还真没怎么发过买卖人口的邪财。
要不是那个疯子逼得紧,他也不会找上这个以前因为别得事情有过零星接触的里克斯。
“那你现在……”
“偷渡啊!”里克斯拍了拍胸口,“正规生意!”。
托马斯?冯一脸不信,但很快就想明白了缘由。
美国、尤其是纽约,是“戏命师”最为活跃的场所,虽然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戏命师”的事情了,但谁也不知道这位祖宗什么时候就出现,用自己饱满的艺术感去熏陶你。
讽刺的笑了笑,托马斯?冯为吓破胆的里克斯选择收手而大感荒谬。
要是美国的治安机构都有着“戏命师”那般威慑力,灯塔国说不定真能像他宣传的那样成为乐土。
视线的余光瞥见站在远处的高大身影,让托马斯?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身后那位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主儿,尤其身上还带着原来属于自己的枪,要是这件事办不成……
回想起听到的关于“戏命师”的各种传言,加之托尔的表现也不像个能好好聊天的正常人,闹起来搞不好真得动枪。
没了报复心思 的托马斯?冯狠了狠心,咬着牙对里克斯说道:“钱我给,把他送到纽约!”
“废话,”里克斯哼了一声,“我这是正当生意!”
没接话,托马斯?冯的心里在滴血。
但他不觉得自己这是因为见到里克斯的表现而突然有些胆怯、不愿意再多生事端,反而安慰自己:说不定对方真是神 明,到时候恢复神 力了就来保佑自己,就当这钱捐给教堂了,保不齐真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
……
就在托马斯?冯和里克斯交谈的时候,远处,两个人影正在夜色的掩盖下向着此地缓缓走来。
走在前面的人影一身漆黑的连身斗篷,包裹的比去位于学校操场礼台上的失物分发招领处、领取自己被大风从寝室阳台吹走的女朋友的淳朴学生都严实。
后面的跟随者亦步亦趋,腰身不自然的微微佝偻。
突然,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后面的人马上随之停步,佝偻的身子又多弯曲了几分。
等了一会儿,不见前面的人说话,他这才上前两步,语气谦卑的询问道:“主人,出了什么事?”
“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前面的人缓缓开口,声音空泛沙哑,语气却满是故作姿态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