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陈贺跌跌撞撞出门的背影,经理弹了弹支票,得意地笑着,轻轻啐了一口。
“呸,软骨头。”
陈贺跑到马路上,扑通跪倒,用头撞地。在外面等候的舞女见他这样子,吓得不知所措。
“陈少陈少,你没事吧?是不是烟瘾犯了?要不要抽两口?”
“没事你麻比,烟瘾你麻比!抽两口你麻比!”
“张宝怡,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躲在墙角偷看的张宝怡,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这家伙太gao笑了,你们看他那要死要活的样子。下回学校排文明戏,记得推荐他演罗密欧。”
看完好戏,天色渐渐黯淡。张宝怡这才想起来,一拍脑袋。
“糟糕,妈还让我们早点回家吃饭呢!”
赶紧拦了两辆黄包车,一辆送阮玲儿回家,一辆去极司菲尔路18号。
回到家已经天黑,方姨站在门口,踮着脚张望。在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就是这么不方便。
原本她还是满脸焦急,可是看见女儿拖着林沐尘的手,跳下黄包车飞奔,立刻转忧为喜。
“嗯,看样子是妥了。过些天摆几桌,让亲戚朋友做个见证,先把亲事定下来。”
“等两个人中学毕业之后,看小尘的想法,要么继续上大学,要么去公司帮忙打理生意。至于宝宝,就安安心心在家,操持家务,最好是能三年抱俩……”
在这一瞬间,方姨已经帮女儿、女婿规划了人生路径,连外孙、外孙女该去哪所幼稚园都盘算好了。
看见房子外面停的福特车,张宝怡知道老爸回来了。立刻收敛动作,把怀里抱着的白兰地交给林沐尘,步履轻盈地走进屋子,好像怕踩死蚂蚁,简直是大家闺秀一枚。
方姨拉着林沐尘的手,柔声问候,“你们相处得怎么样,去哪玩了,宝宝有没有gao怪?”
“相处得还行,就在街上随便逛逛。至于她有没有gao怪,那是一定的。”
林沐尘随口回答,没有半分不自在,完全出于内心的亲近。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眼前这个温婉的女子,当做真正的亲人。
“爹地,你回来啦,想死宝宝了,有没有带礼物?”
张宝怡双手交叉,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后,瞬间变身淑女,对着客厅沙发上一名中年男子娇滴滴地喊着。
那是一个浓眉大眼、面孔方正的男子,满脸写着刻板和严肃,手里拿着厚厚的报表,正在皱眉思索。
听见女儿的声音,眉头顿时舒张了许多,脸上出现笑意,从身边拿起一个盒子。
“怎么可能忘了你的礼物,这是最新款的派克金笔,记得好好读书写字。”
“哇,真的好漂亮,我好喜欢,谢谢爹地。”
张宝怡的表演,让林沐尘寒毛直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演技太浮夸,完全不及格!
男子好像没看见林沐尘似的,把他当做空气。放下报表,径自走到桌边,准备吃饭。
方姨不乐意了,提醒道:“耀宗,小尘第一天来,你也不关心关心。”
“哦,是吗?”
仿佛直到这时候,张耀宗才意识到多了一个人,随手比划一下。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
面对冷遇,林沐尘不怒反喜,“哈哈哈,等了好久,终于轮到我表演了。”
“嗯,先准备一下台词,什么不受嗟来之食,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都是经典啊!”
正在考虑先说哪句,张宝怡突然冲过来,把那瓶尘封已久,粘着蜘蛛网的白兰地,从林沐尘怀里抢过去,递到老爸面前。
“爹地,我们回来这么晚,就是因为想给你买件礼物。他挑了很久,才选中这瓶酒,你鉴定一下,是不是正品?”
“哦,是吗?”
张耀宗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突然神色大变,猛地把酒瓶抢过去,仔细看了又看,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这这……难道是82年的干邑?”
“爹地果然有眼光。”
张宝怡竖起大拇指,悄悄转头,冲林沐尘得意一笑。唇角微动,那她那口型,好像是在说。
“谢谢我、谢谢我。”
方姨正因为丈夫的冷淡态度感到羞愧,没想到女儿打破了僵局,心中暗喜,zui里却埋怨着。
“小尘,你花什么冤枉钱,洋酒好贵的。这怕是要好几十快吧,待会我拿给你。”
张耀宗眼神闪烁,没有揭穿真实价格,只是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放到身后的酒架上。站起身来,亲手拉开身边的椅子,拍了拍椅背。
“来,坐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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