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身为领主,无论如何也不该一马当先地冲在前头。不过,如果对面是一头头魔龍盘踞在上面,也许她会乖乖等着自己的炮灰部下冲锋。
然而,毕竟只是一些普通士兵。
汉口临时政府的守备队队长原先是市里警察局的局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与人真枪实弹地打过。所以当看到一排排的足足上百名士兵带着枪支与刀棍的时候,他也是有点发愣的,该死,今天是怎么了?
蓝曦轻轻一跃,翻过防护栏,她反手从背后抽出长剑,轻轻走上前,“放下所有武器,向自由堡垒表示你的臣服。”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看起来那么平淡,但没人敢小看这个可以轻松跃过两米多高栅栏的陌生来客。这个带着恐怖面具的女人,一身黑亮与腐灰盔甲的女人。
“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字,”警察局长厉声呵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呃呃呃呃啊阿啊阿啊阿啊”
他还没装完比,脖子就被眼前身型矮小的盔甲人的铁手套包裹着的手指给扼住,蓝曦把他单手举起,其他士兵很快反应过来,拉动枪栓,将枪口齐刷刷地瞄准她,“放下我们的局长,”一个女孩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个女孩走上前,手指紧紧扣在板机上,额头的汗水微微泛起,她的手腕不住地抖动,但是她还是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皮,刺痛的神经勉强让她不那么害怕,眼前这个家伙太古怪了。
蓝曦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她的声音变得古怪而又厚重,“放下武器,表示臣服。”
其他人面面相觑,局长则愤怒地用自己肥胖的手指狠狠抓向蓝曦的手腕,他抬起脚踢向她。
然而他刚要挣扎着shen出脚,便觉得一阵剧烈的痛楚撕裂了他的意识。他听到骨头揉碎的声音,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而且布满红斑,他大声嚎叫着
紧接着,一股高热烧遍全身。他被红色吞噬了,口鼻,耳蜗,眼睛,四肢,一切都在融化,都在喷发,他化为最细微的粉末。
“不”士兵们张了张口,便再也合不起来,“他们只觉得嗓子发热,手脚发冷。
哪怕是一个普通而又丑陋的小乞丐,只要来上这一手,他的身影也会瞬间高大百倍,更何况这个一身盔甲的怪家伙,她的身影将其他人的视线全部拉扯了过来。
接下来就好办了,打开大门,收缴枪械,捆上麻绳,然后乖乖地被押送到一个僻静的小房子。
然而总归世上还有正义的蠢货,枪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慌乱了,俘虏们尖叫着想要逃窜,士兵们也不安地四处躲避,生怕遭了罪。
蓝曦面色冰冷,她的手里,子弹已经扭曲成一滩金属废液,滴落在地上。
船长当机立断,命令士兵去寻找狙击手,蓝曦叫住他们。她亲自去找寻那个人。
“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等的英烈,也不知是为了啥,”方明一脸痛心地叫道,“又一个正义之士的人皮要挂在墙上哩,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张皮该挂在李宇宙你家里吧?”
李宇宙苦笑着点点头,这是蓝曦的又一个小把戏,人皮大轮盘,每一个胆敢肆意冒犯蓝曦与自由堡垒的人的皮必然会被依次序挂在几位自由堡垒的负责人家里,这给对他们管理不力的惩罚。
如果他们肆意妄为,引起民怨,也许没过多久,他们家的墙壁将有千层皮来铺缀。这可不是一张好的装饰品。
蓝曦很快就回来了,当别人看到她手里提溜着的一个女警的时候,大家都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没想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居然有着在场所有警察叔叔都没有的勇气,令人钦佩,令人痛惜。”
“是吗,”方明撇撇觜,“只怕有人哭都没法哭了,你不觉得这女孩很眼熟吗?”
女孩被拽到广场,踉跄着伏在地上,直到刑名连滚带爬地奔向她,其他几个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是刑名一直吹嘘的女儿,现在看来,他还是会说些实话的,一个警察,哪怕本身年轻,却如此正直而勇敢,在这年头也不多见。
当然,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攻入政府大院里把蔡明文拉出来,还有那些他的忠心耿耿的部下。
围观的n众们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不知从哪里涌进来的士兵,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们毕竟只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他们也没有勇气去反抗那上百人。
幸运的是这场战争更像是一场戏曲,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简单而干脆地草草收场。要知道好多士兵在出发前都写下了遗书,或者找一个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女人打上一炮。
甚至有一部分自由堡垒的士兵发誓,一旦对方拼死反抗,他们一定要以血偿血,让他们的女人与女儿好看。
话转回来,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胖子领袖在惊慌中被拉到一个宽敞的地方,还有他的丧尸女儿,一个少了一半下颌和半条腿的小女孩,它的活力十足,在铁链的捆绑下四处乱窜,可惜那是一个粗铁打造的笼子。
除了这些,还有好些奢侈品,它们被一并带到空地上,船长下令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当然,是以汉口临时政府的名义,要知道方明也在汉口临时政府的高层里拉拢了一两个不太重要的管理人员。
“你们大概很疑惑,为什么蔡明文会被绑在这里,为什么刘书建会被绑在这里”船长宣布到,“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们同样是生于汉口,生于华夏的同胞,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们本应该一起为重建家园,为振兴我们的国家而奋斗。”
船长咳了一下,然后让一个官员站了出来,这个是汉口临时政府的宣传部的总负责人,他还算聪明,当机立断表示顺从。
“众所周知,蔡明文本是我们汉口临时政府的领袖,我们辛辛苦苦地在如今的世道挣扎着,努力着,也就是为了讨一口饭吃,大家都一样,是经历过浩劫的过来人,所以我们寄希望于一个强力的领导,能带领我们走向一个我们能看得见明天的未来,所以我们选了蔡明文。”
“因为他的威望,他的门生的力荐,我们选了他,但是,他却给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各位,这是我们的失职,当然,他如何失职,我这里有一份录像给你们看看。各位优雅的女士与可爱的小朋友们请注意,这里面有些不良的行为,请短暂移步。”
宣传部的负责人拿出一份视频磁盘,放入一个摄影仪,透过光线,他们看到一个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人,是蔡明文。
他在批示文件,看起来矜矜业业,然后过了一会儿,他放下处理完的文件,走入房间。
镜头一转,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四处都是奢侈的玩意,比如最上等的琉璃杯,古香古色的大木柜,精致复杂的高调窗帘,一排排的红酒与香烟。而我们的主角蔡明文光着大膀子,穿着一条土huang色的镶钻石的ku衩,靠近远处一个笼子。
“这笼子怎么和我们弄到的一样?”
方明吃吃笑了一下,“当然,我可是事先让人摸清楚蔡明文的家里到底有什么,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摆放的位置也特别作了调整。”
这船长看着这家伙和太监一样的笑容,一身鸡皮疙瘩不断泛起,吗的,以后要小心这家伙,既然这玩意都知道,果然是条毒蛇,万一他哪天咬自己一口就栽了。船长发誓要远离他。
现场很暴力,也很丧病,虽然他上的不是他女儿,却也是一只可爱的幼女丧尸,十一二岁,哦,少了一只眼睛半个下巴的jiaoxiao尸体。
硕大的身型压在那个瘦小的苍白尸体上像蚯蚓一样蠕动的样子,看着小丧尸无神地盯着他,眼角滴着泪水,神情哀怨,这场景足以让每一个有良知的人怒目而视,尤其是有些有女儿的男人。他们呼喝着烧死他,朝蔡明文的方向吐口水扔石子,不得已,旁边的士兵不得不躲到蔡明文的身后,看着他哀嚎着污蔑。
“这摄影技术确实不错,”船长承认摄影师能把一切都处理的非常高超,好像是一个真实的toupai视频,却又足够清晰,“干得蛮漂亮的。”
“当然,”方明洋洋自得,“为了拍出这个丧尸那副最让人动容的眼神,我们特别打碎了它的所有牙齿,用支架和钉针架住它的口腔,还给她眼角膜用针筒注she了一些溶液,说是可以让她在一定时间内就好像流泪一样,这其中的主要负责人是艺术学院的赵良知教授。”
吗的,“我在喝茶,注意点,”船长郑重提醒,然后低声感慨,“可怜的蔡明文,虽然他的确很变态,但这下他没法在洗清污名,不过也无所谓啦,他反正已经死定了。”
“毫无疑问您是正确的,”方明先是小小地夸赞了一下,“接下来我们必须解释我们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目的,要找一个好的理由,政府重组和政治结构深化改革这两个哪一个好?”
“随便,看哪一个更加能吸引人就好,我们也许可以打着反腐败,打蛆虫的口号,反正蔡明文就是一只最大的蛆虫,如果他当初直截了当地表示臣服,而不是错误地站在蓝曦大人的对立面就好了,”船长喝下一大口茶,顺便将茶叶咀嚼了起来,暗红的茶叶让他的牙齿有些血红,“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我还以为这场战争会流血,至少会让我便秘。”
方明浅浅笑了一下,他眼角翘起,笑意满满地看着底下的幸存者,“其实已经流了不少血嘛,为了在弄清楚蔡明文的家里的一切,得到他的详细资料,我可是不小心害死了两个无辜的男孩,让人心疼,两个无辜的孩子,希望他们的血液能让这里变的更加洁净。”
该死的家伙,听人说你之所以能化妆成年轻人,还教人分辨不出,便是因为戴了男孩的人皮,吗的,如果那两个男孩不是你亲自下手剥的皮,我把这铁签直接吞下去。
船长越发感觉其实恶魔在人间,地狱空荡荡。好人果然该下地狱,那里才是他们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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