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全部齐了,”船长站在船头向不远处正坐在崎岖而陡峭的石块旁报告,蓝曦漫不经心地走到这一排散漫地坐于甲板上休憩的健壮男人。
她蔑视地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声音冰冰的吓人,“站好,整齐排列,现在,你们就是士兵。”
他们下意识地靠在一起,自觉拍成一排,一个西装男鼓足勇气站了起来,“报告,”好吧,他把她当大学时候的总教官了,“我们不是士兵,只是普通的居民。”
蓝曦笑了,“成为不死者与我们作对,或者成为士兵与死者战斗,先生,你有选择吗?”
西装男脸上有些难看,但还是紧紧抿着zui,他不敢反驳。
“我们的目标是警察局,尽量搜刮那里藏着的你们称之为枪械的玩意,希望那不是些烧火棍。”
船长笑了,“大人,拥有那个玩意,只怕许多人都有勇气向你挑战,那可是危险的玩意。”
蓝曦发出戏谑的笑声,她随手从岩石上掂起一块碎的石砾,这块潮shi的石块满是污泥。
幸存者将注意力都放在块石头上,直到它变成一滩被火焰与高温融化的岩浆,自蓝曦手中不断滴落,并蒸腾起一股股的乌黑的烟雾,“我很乐意你们来挑战我,而不是龟缩在这个无聊的鬼地方等着饿死。”
其他人都闭上了zui,也许,他们应该对她抱有一丝幻想,比如救世主?
警察局并没有走多远,丧尸们自车底,屋内,或者街巷处迎面扑来,蓝曦用铁棍轻易戳穿它们,她逼迫那些东方号的幸存者们也上前战斗,直到又一个可怜虫被她一棍将头颅烧穿后,其他人才鼓起勇气上前作战。
“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明明她可以保护我们不受损伤地抵达警察局,她这么想要我们死吗?”一个男子嘶吼道。
船长用船头的钉锤敲开一个可爱女孩子的xiong膛,将脂肪勾了出来,更多的还是污血和奶渍,这个女孩明明还未成年,“现在看来,我们太过幼稚了,把她当救世主,人家可不领情。”
“她把我们当炮灰了,怎么这么多,你们动作麻利点,”另一个眼镜男吼道,“如果害死我的话我死也要拉你们做垫背。”
船长不安地劈开另一个男孩的头颅,战斗让他们精疲力尽。他们甚至以为太阳已经升起又落下了,直到他们看到警察局的标志,所有人都振奋起精神,“我们到了”
蓝曦率先踢开警局的侧门,她随手将长棍送入警卫的额头,蒸发了他的脑浆,而艾梅林紧随其后,这个一直为出手的女孩哪怕是走了这么远也未见其呼吸有任何的紊乱迹象,好像就是在春游。
他们迈入警局,四处查看着,确保不会有什么东西过来。
“谁?”
一个年轻人手持步枪,站在警务大厅的高楼,“举起手来。”
蓝曦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寸头黄发,是一个染发的天朝人,她皱着眉头走上前。
年轻人虽然惊诧于她的样貌还有那一头古怪的发型,但不代表他忘记了眼下该做什么。
“别动,”他厉声威胁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蓝曦没有止步,反而不断上前,摆在眼前的步枪就好像是摆设,其他人也不禁吞了吞口水,也许,她真的如她所说的
小青年手不断发抖,他在犹豫着,终于,内心的不安驱使他扣动扳机,子弹忽的穿射而出,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眼前的女孩应该会死去,会不断涌出献血。
然而他只看到一阵眼花缭乱的光影般的动作,她躲开了子弹,青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两步跃到二楼,吓得瘫倒在地上。
“你好好呀,小姐,”他哭丧着脸悔悟到,“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手抖了对,手抖了,请原谅我。”他总算有勇气把这些话说出来。
“嘶”他捂着手指在地上来回翻滚,手指被切掉了一根,细小的小拇指在片刻间就离开自己的手掌,静静躺在一旁。
他不断呜咽着,低声哀嚎。
“作为教训,这次只是拿走你的一个指头,记着它吧,”蓝曦冷声说道,“这里还有多少幸存者?多少武器”
小青年一时间还没有缓过来,但他努力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至于哆嗦地说不出话,“还有十九个人,小姐二十支步枪和四把狙击枪,我就知道这些请原谅我咳咳”他看起来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鼻涕也不断冒出,“刚才的无礼。”
蓝曦饶有兴致地拿起地上的手枪,“不知者无罪,给我带路吧,你们的人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刑名是警局的一个老警察,他做这行也有二十来个年头,但最终也没当上局长,虽然他的资历算是最老的,但他实在不怎么会与人打交道。
本来他打算再过两年就退休,因为他的女儿也长大了,她刚从警校毕业就加入了市里的刑警局,想到那个成绩优秀得让人诧异为何要考警校的女儿,他就只能苦笑,那个孩子总是太过耿直,小时候作为班长,同班同学只要没交作业她就如是报告给老师,哪怕是xi吮的闺蜜也不行。
导致她连朋友都没有,而这也完全不能够影响她,她一直在按照自己的固执的原则行事。
想到高考的那个时候,她从第一中学毕业,成绩优秀到可以上排名前三的院校,可她最终选择了中央警校,一个虽然很好,但对这个女孩而言未必是最好的学校。
想想,她的同班同学,那些个顶尖学子全都是一个劲往名校的金融方向挤进去,或者进入公务员录取率最高的那几个专业,而他虽然算是公务员,但这选择让他很难受,他是个老警棍,当然清楚这门职业的好坏。
她应该做财务,进法院或者当律师,哪怕是做金融骗子也比当警察好呀,刑名叹了口气,在警察这个行业,她的前途也许依旧可能优秀,但自觉活了几十年的老刑认为这里一定远不如金融或者其他方向来的耀眼与有钱途,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孩,正直却并不强壮,反而有些纤瘦,她不适合这个职业她应该去不那么依赖体力的行业。
可如今已经是是末日,一切都变了,她当什么都无所谓,哪怕是jv,戏子,只要还活着就好了,他经常这么想,活着就好。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她还是没有接受到自己的短信吗,老婆已经死在末日那天,他也没什么精力,只剩下自己的女儿让自己牵挂。
该死的,他暗骂这个晦暗的世道,却又祈祷它能保佑自己漂亮而又坚强的女儿。
“又在想你的女儿,”另一边的肥胖大叔嘲笑道,“妈的,每天看着手机上你女儿的照片,别个产生出不太好的念头,你女儿这么漂亮,有时候我盯着都有些邪乎。”
这是一个与自己差不多的老警棍,别看他现在一脸的流氓样,其实他年轻时候也是立过大功的,虽然那个功劳被当时调来任职的局长,某一位市里领导的儿子给认领了,那个儿子现在是省委里的一把手,也许已经死在末日了,于是年轻且脾气暴躁的他因为怼了未来的优秀领导,因而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看花咯,慢慢岁月将他磨成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喜爱喝酒抽烟,不再尽忠职守。
老刑用枪杆子将他shen过来的厚厚的粗手拍开,“我又不像你,到现在还是光棍,欲火又把你的脑子烧的只剩下女人咯,老gang炮。”
没错,这个曾经一马当先捣毁汉口枪支走私大案的英雄人物因为失去了璀璨的前途,女朋友跟他分了,然后他最终不知为何没在找女朋友,当然,也许他还爱着她,也许他对女人已经失望了,老刑其实也不懂他的想法。
“我说老刑,老钢,我们食物快没了,该动脑子想想去哪里拿,”另一边的一个警员呵呵笑着,“有功夫研究老邢那每天向我们吹嘘十遍都不嫌多的女儿,还不如看看我们接下来该找些什么吃的。”
“怕什么,我们有枪,哪个地方去不了?”
老刑乐了,“你往北走两百米试试?”警察局往北走两百米外便是汉江大学的后街食堂,那里到处都是人,因此蓝眼睛基本都往那里去了,他们的火力,最多只能应付两只蓝眼睛,这还是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一旦多了,火力网可就织不起来,他们便会很快灭亡。
“你们有枪那就拿出来吧,”冷不防,一个冷淡的声音突然在远处响起,他们看向远处,吸了一口气,好漂亮的女孩,哪怕是老刑的女儿也算了,毕竟是同事,不该伤害他稚嫩的大叔心。
“我说小女孩,这是我们的枪,你小口一张,可知道要的是什么东西吗?”老刑不知为何有些生气,他瞪了一眼站在小女孩身旁的那个年轻警员。如果是我女儿她一定不会帮这些来路不明的家伙的带路,这个软脚虾,等会要他好看。
蓝曦早已不耐烦,她举起双手,让铁棍变得红热,扭曲的温度轻易蒸发掉长河的水雾。
其他人都呆住了,他们疯狂吞咽口水,虽然手里握着枪,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死,这是哪里来的小怪物,居然和那些蓝眼睛的丧尸一样看起来。
“跪下,表示臣服,或者死亡。”近乎于命令的语气让他们恼火,他们可是有枪的男人,还是警察,忠于国家的士兵。
“你”他还没说完,蓝曦将铁棍甩出,红热的棍棒擦过老刑的脸,灼伤了他的脸颊,然后贯穿身后的警务楼的石墙,砸出一堆碎石子。
“有话好好说,”老刑赶忙扔下枪。虽然他的脸流着血,但他不敢擦拭,“咱都是人,可以交流嘛,你看,这枪我放下了。”
“对呀,大家都是同类,您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们能帮的就尽量帮。”妈的,我们是男人,是警棍,我们有枪,怎么像个娘炮一样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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