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候车厅静的可怕,一切生息都悄然没入n星与赤月的笼罩之下。
老王心底发寒,他趁着夜色偷偷来到地下的一个储存室,这是一个临时安置尸体的藏尸楼,它躲藏在人迹罕至的角落里,哪怕是最凶恶最胆大的人也会不自觉地避开这里。
因为他们觉得这儿尸气沉重,腐臭熏人鼻息,而最可怕的是那些尸体,天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被感染了病毒,此刻正等着傻子拉开储藏间呢。
尸体复活的把戏他们已经见了不是一天两天。老王手心已经捏着一把汗,他小心谨慎地查看四周往来,生怕被人知道这里有人。
老王推开木门,只听的那扇两米宽的大门发出渗人的吱咔吱啦的声响,见鬼。怎么这么大声。
老王自门缝拉开一条路,一股子夹杂着臭rou与腥shi烂血的恶臭扑鼻而来,他看到了里面储藏间躺着的两条腿,这让他刚喝下的酒差点从喉咙中翻滚出来。
“佛祖保佑,”这位一生推崇科学的工程师默默念叨着,然后咬咬牙,走了进去。
一具具光条条的残尸被胡乱碟堆,形成一座尸山。
老王费力地看了一眼,很快就挪开视线,这些都是活生生的死人,而不是那些皮肤苍白,血管tui去,眼睛冒光的感染者。
这之中,有的人死于伤口感染,有的则是生病,以往的旧病发作,还有的是死在和别人抢夺食物上,或者被尸魔咬伤,高热而死。
每一个死者的眼睛或睁或闭,瞳孔涣散,老王甚至还看到一个不足十来岁的女孩。
他轻轻叹了口气,克服自己的恐惧,开始尝试着翻找合适的尸体。
女孩的尸体是他最初的选择,想来身体轻一些也好挪动或者肢解,小孩的同样,他只在停尸的地方呆了十几秒,就选定合适的用于屠宰的尸首。
然后便拖着她往外走去。
“有人,”他警觉地听到有脚步传来,吓得老王一手冷汗,当初也只有在孙儿高烧的时候他才如此惊慌。
老王迈开大步,躲在停尸房间左侧的一个竖槽,他摸摸自己的脖子,全是热汗。
那是一个穿着皮鞋的身影,他不敢撇过去,生怕被那个人看到。
那个人不知在干什么,进入停尸房翻寻着什么,找了蛮久的,以至于躲在一旁的老王不得不蹲在地上靠着墙壁喘息。这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抱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老王静静等着,过了不久,他听到一阵急促而低沉的粗喘,他有些好奇,悄悄移过身子,侧着脸向那黑暗中望去。
然后他发誓他看到的一幕让他毕生难忘,虽然他自觉经历颇多,自改革以来,活了也有五十个年头,但
看着那个不知名的身影在一个被尸魔咬掉半边脸的小学女生身上来回耸动,他久久不能说话。
恋童本是社会形成的诅咒,而恋尸更是神明降下的惩罚,两者兼具的人该是何等的造孽。
他只好耐心等待他在那青涩的两条穿着白色纯棉足球袜的小腿间不停活动,一切都在那个男人变态的叹息声里结束。
这具尸体是用不了了,老王诅咒那个比夏天还要不是东西的男人,然后在寻找另外一具自己尚还能下的了手的尸体,将一个人,哪怕是死人砍成rou沫,那是会让他手脚发颤而噩梦连连的,自然要找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凶恶的对象下手,一个小女孩在噩梦中缠着自己怎么着也比一个壮汉要强得多。
夏天眼前此刻摆着上百颗晶莹剔透的钻石一样的晶粒。才过了一天,他放出消息,任何拿着晶核的人都可以换取rou馅饼,这种味道香甜,蛋白量充足且价格还蛮廉价的大饼自然就是幸存者的福音。他们也因此被调动积极性,总算肯迈出大门去清理外面的感染者。
这两天,游荡在地铁站的尸体数量变得异常稀少,因为它们身上有值得人们去攫取的好东西。而相对应的,周边来到地铁站的幸存者们也多了起来,因为路途已经没有以往那么危险。
“阿静,小苠,我们到了,”中年大叔满是兴奋,“那个混蛋居然没骗我们。”
小苠,是那天夏天遇到的那个脸上被横着划了一道深深的疤痕的女子,她也难得露出微笑,食物被那个恶棍抢走了以后,他们已经饿了好久,“我们可以好好歇一下,”,方茗承认她们真的累了,后面那几个则是表兄弟,还有两个住在旁边的邻居,他们溜出来,慌不择路地便跑到方茗他们家里,是旁边的两个打工者。
也算是自己的学长,交大毕业的毕业生,不过那天被剑架住后他们的表现可是让她很难忘记,自己的父母,学长,亲戚,邻居,整整6个大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都不敢反抗。
虽然她明白大家都是普通人,但其中两个是自己的父母呀,有时候她会不自觉地思索着为何他们那天会无动于衷,甚至他们的眼神都在责怪自己将食物交出。
他们应该知道,如若不交,他一定会让他们无法行动后在去寻找他们藏匿着的食物。
“方茗同学,没事吧,”在前头开路的是她的同级的学生,来自机械院的一位同学,他是和另外几个男生一起打算外出寻找食物的,结果y差阳错救了他们,他们中的一个宣称是他们清理了这附近的丧尸,好像这样就可以当她的英雄。
然而她知道,那天那个古怪的男人可以在附近畅通无阻地大行抢劫,其中意味着什么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只是毕竟是肯为他们带路的人,又是同学,她最终没有拆穿他们。
“没事,”方茗笑的很腼腆,她并不开朗,有时候舍友会认为她总是一副忧郁的样子,就像林黛玉那样,但她才不觉得自己会是那种人。直到那天夏天用事实告诉她,你就是一个软弱的女孩。
虽然自己脸上有一道恐怖的伤口,但她明白自己的吸引力还是有的,她的舍友曾经满脸怨艾地哭诉自己的男友居然公开宣称喜欢方茗的眼睛,很多男生都对她的身材都报以羡慕,他们的赤热的眼神在告诉她,这些交大的精英学子们想要捧着她白硕的xiong脯,倚着她的修长的腿。
更多的人则沉迷于她的眼睛,忧郁而令人心碎的眼睛,他们认为那是一双充满艺术美的让人心动的眼睛。她是交大公认的两位最漂亮的女生之一,以至于这些来自交大人都认识自己。她想到了另一个同样极具魅力的女生,柳瑾,她甚至让自己也为之憧憬,也许,她已经香消玉殒了吧,那个坚强的女孩。
不过,大概自己没有以前的那种吸引力了,她明白,以前的自己足以让他们像见到蜂蜜的苍蝇。现在,她一摸到那深入鼻梁的裂为两半的伤口,就会害怕的不敢照镜子。
就像毒蛇爬在脸上,伤痕时时刻刻不在刺,将这几天来的所见所闻巨细无遗地给别人讲述着,顺便添点油醋使得他的故事更加精彩,其他人也是如此,表现自己的英勇,自己的睿智,以及自己的热忱。
“咦,”她惊呼了一下,引得学长的关怀,她无法压抑某种复杂的愤怒。
“他”她指着夏天,那个乐呵呵搂着晶核堆睡觉的男人。
学长看了一眼,瞎了一只眼的残废,他有些放心,“那就是一卖馅饼的,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很多大米和面粉,然后便在这里摆摊卖馅饼与米饭,不过他的要的东西也很奇怪,就是那些小石子,感染者身上掏出来的,这家伙居然抱着它们睡,真恶心。”他滔滔不绝地解释道,“怎么,你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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