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凡,你这是要做什么?”女子冷声问道。
“你是谁?”卓玉凡头也不抬问道。
“好你个姓卓的,跟了金神医便目中无人了是不?你忘了当初如何讨好我家小姐的?这会儿还敢装不认得!”那丫鬟怒道。
“妍儿,住口!”女子喝道。
“小姐,你虽然与紫菱亲如姐妹,可这卓玉凡竟敢抱着一个死人闯上门来,干嘛给他好脸?”这妍儿说道。
“卓玉凡,我已知晓金神医死了,可你为何抱着他到我家来?你瞧如此多的人都在瞧着,不知内情的还以为金神医的死与我家有关,此事你定要给我一个交代。”女子冲下说道。
“如此说来你便是花灯儿?”
女子听得微微皱眉,还是点头道:“是。”
“你哥在何处?”卓玉凡问道。
“干嘛要告诉你?”妍儿没好气道。
卓玉凡只作未闻,双眼望着那女子。
“我不知道他去了何处。”花灯儿摇头道。
“我师父乃是被人所杀,凶手便是花云龙。”卓玉凡道。
花灯儿闻听容颜大变,摇头道:“这不可能,我哥绝不会杀死金神医。”
“是不是他问下便知。”卓玉凡道。
妍儿见他迈步往上走,shen手一指喝道:“你莫过来,否则我叫人来打你。”
“除非将花云龙带出来,否则我必须进去。”卓玉凡脚步不停说道。
妍儿一瞧果真扭头喊起人来。
“莫喊了,他已进去了。”花灯儿说道。
“进去了?”妍儿回头一瞧卓玉凡真的不见了,忙问道:“小姐,他怎么进去的?”
“自你身旁飞进去的,不想他功夫如此了得。看来他是认准了我哥杀了金神医。妍儿,叫人将大门关了,不许放一个外人进家。”花灯儿说罢转身往门里去了。
妍儿忙随着进去招呼门房关上大门。
巷子里的人齐呼啦挤了过来,有人透过门缝往里瞧。
卓玉凡进了花家之后,有几个丫鬟婆子见他面挂寒霜抱着一人,互相瞧了一眼便往后面去了。
待他走到前院回廊处时,只见七八个手持棍棒的男子自里面冲了出来将他拦住。
“卓玉凡,你是不是长本事了,竟敢抱着死人闯进花家,识相的快些离开!”为首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高声说道。
“不找到花云龙我不会走的。”卓玉凡道。
这人往后瞅了一眼,上前压低声音说道:“都是一个镇上的莫叫我为难,快走吧!”说罢又高声道:“花公子一早便出去了,要找他去到药铺。”
“药铺我去过了,今天根本没开张。”卓玉凡道。
“没开张便去别处找,公子平日里就去那几个地方,想来你该知道,快走吧!”这人又道。
“我还真的不知道,要不有劳你去将他找来?”
这人闻听有些恼了,指着他说道:“卓玉凡,别仗着你跟金神医学了几天医术就觉得不得了,你那德行我又不是不清楚。方才瞧在同镇的情面上好心叫你走,你既然不领情那便罢了。你们几个过来,将他给我打出去!”
“花奎,莫要动手。”卓玉凡身后传来花灯儿的声音。
这叫花奎的男子闻听忙将身边几个举着棍棒要动手的人拦下了。
花灯儿几步上前又道:“卓玉凡,你也忒胡闹了。有事你就不能自己过来说吗?你抱着金神医的尸首这么满大街一走,弄得整个欢喜镇都在议论此事,这叫我们花家今后如何在镇上立足?”
“莫要说我,先说说你哥花云龙,他杀了我师父这事儿该如何了结?”卓玉凡冷冷道。
“方才在门前当着那么多人我不想与你争论,此刻没了外人我倒要问问你,你可亲眼见到我哥杀了金神医?”花灯儿问道。
“虽未亲眼见,可我有凭据在。”卓玉凡说道。
“什么凭据?拿出来瞧瞧。”花灯儿说道。
“卓玉凡,若拿不出凭据,今日你甭想好生出花家大门。”那妍儿大声说道。
叫花奎的男子也不说话,抱着手只在一旁瞧着。
“我师父心口有刀伤,是被人一刀毙命。”
“还有吗?”
“还有便是……那凭据我没带在身上。”卓玉凡道。
“你这上门问罪的竟然没有凭据,叫我们如何相信你的话是真的?”花灯儿笑道。
“那凭据我无法带来,是我师父死前在chuang下写的几个字。”卓玉凡道。
“他写的什么?”
“杀我者花云龙。”
“那字都有谁瞧见了?”
“只有我。”
花灯儿闻听摇头笑道:“卓玉凡,两年未见本以为你该长些本事了,谁料想你丝毫无长进。我家与金家之事整个欢喜镇无人不知,金神医被人杀死首先怀疑的便是我家,你怎知不是有人借机嫁祸给我们?”
“这绝无可能。”卓玉凡叫道。
“这当然有可能,你说金神医被刺中心口一刀毙命,那他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写字?你随他学医两年,这道理不用我说你也该懂。”花灯儿说道。
“刺中心口也不见得当时会死。”卓玉凡辩道。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方才亲口说金神医被人一刀毙命,而且这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人,他们也都听到了。”花灯儿指着院里众人说道。
“不错,你就是说的一刀毙命。”妍儿立时附和道。
“卓玉凡,我们都听到了,你确实说的一刀毙命。”花奎也说道。
“一刀毙命并非立刻便死,我要说的是我师父身上只有心口这致死一刀。”卓玉凡说道。
花灯儿闻听踱着步子慢悠悠说道:“如今看来咱们与卓公子的看法显然并不一致,分歧便在这‘一刀毙命’上,卓公子认为金神医不会立刻死,而是写完那几个字后方才死掉,可我们认为他是心口中刀立时没了性命。哎呀……这倒有些麻烦了……花奎!”
“小姐有何吩咐?”花奎忙问道。
“你去前街将教私塾的马夫子请来。”花灯儿道。
“小姐,请那老头做甚?”花奎问道。
“何谓‘一刀毙命’,咱们与卓公子看法不一,我想将马夫子请来听听他的高见。”花灯儿道。
“是,我这便去请。”花奎应道。
卓玉凡闻听要请一个教私塾的来断一下双方谁对谁错登时肺都要炸了,他未料到这花灯儿竟是这样一个巧言善辩,甚至是胡搅蛮缠的女子,本来自己是上门讨公道的,却被她cha科打诨转到咬文嚼字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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