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我同镇住了那么久,自问我也未曾亏待过你,难道连这点忙你也不乐意帮吗?”刀中十七说道。
“刀师父,黑蚺所说的那番话我想你也听到了,庙里凶险异常,连他一个千年之妖都差些惨死,何况我一个凡人?”卓玉凡道。
“可湖中仙说只有你可以进到庙中……”
“刀师父,此话莫要再提,那人的话岂能信得?来的路上你曾说只是祭拜一下先祖,可未曾说过要进庙去。”
“湖中仙说庙里有我刀家先祖的遗物,身为刀家子孙既然知道此事理应将遗物请回家中焚香供奉。小凡,我这番心情你可理解?”
“既然是刀家先祖遗物怎来找我?你们自行进去请回家中便是?”
“可庙中情形不明,我父子若冒然进去……”
“哈哈……你父子不敢冒然进去便要我一个外人去,刀师父,你可真瞧得起我?”
“那湖中仙但保你不会出事。”
“我与他非亲非故且素无往来,他的话在我这儿一文不值,若信了他我便是天下第一号傻瓜。”
“爹!莫再求他,他不帮我们自己去。”跪在地上的刀十八猛地跳起来怒吼道。
“十八,跪下!”刀中十七见他沉不住气,出声喝道。
卓玉凡笑道:“莫跪了,在他眼中我本就是个任人欺负的窝囊废,再若跪下去十八定要气死了。刀师父,你也请起吧!”
刀中十七一听此话深深叹了口气也自地上站了起来。
“哈哈……你们在聊些什么?”湖中仙大笑着走了过来。
刀中十七见他过来微不可查向他摇了摇头。
湖中仙眼睛一眯,凑近说道:“你师父如何了?”
“多谢挂怀,我师父死不了。”卓玉凡冷冷道。
“那便好。”湖中仙说着抬手遮眼向远处望去,口中又道:“未算错的话,再过几个时辰十一杀神庙便该浮出来了……”说完偷眼瞄了下,见刀家父子和卓玉凡都低头不回应,眉间一皱说道:“我老人家活了数万年早也够了,如今每日里形单影只苟且偷生觉得甚是无聊,恨不得一头扎进湖里将自己淹死……”
“您号称湖中仙,这翡翠湖本就是你家,你跳进去怎能会淹死?”卓玉凡笑道。
湖中仙闻听这话登时暴跳如雷,指着远处吼道:“这湖确是我的家,可自从那破庙飞来后我再也没敢下去过,我又经不得日头暴晒,只好到处打洞钻进地里躲藏,我……我……我他娘的早就受够啦!”
“这话我可不懂了,那庙乃是死物,您怎不敢进去?”卓玉凡不解道。
“它是死物不假,可你莫忘了它叫什么?”湖中仙叫道。
“它不是叫做十一杀神庙吗?”卓玉凡道。
“就是因为里面供了十一个杀神,以致湖中到处充满令我心惊rou跳的杀气,我躺下睡觉都觉着有十一个人拿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站在旁边要剁了我,你说我还怎敢在里面待?”湖中仙道。
卓玉凡闻听轻轻点下头。
湖中仙一步过来坐在他旁边,叹口气道:“年青人,我瞧你面善心软,出门在外切莫轻易相信他人所言……”
卓玉凡听得一愣,不明白他怎说出此话?
湖中仙指着刀中十七父子又道:“这二人与你相处日久,他们是否也再骗你?”
卓玉凡轻轻一笑却未表态。
“所以说人心隔肚皮,除了儿女爹娘,其他人的话一概莫信。”湖中仙又道。
“多谢您老教诲,此话我记下了。”卓玉凡道。
“甚好!年青人,你瞧我老人家如此可怜,能否帮我一个小忙?”湖中仙趁机道。
“我能帮您什么?”卓玉凡忙问道。
“去到庙里帮他二人取回他们先祖的遗物。”湖中仙道。
卓玉凡听的愣住了,好半晌方道:“您这话我怎听糊涂了?您方说他二人骗我,此刻又要我帮他俩,呵呵……原来你三人商量好了糊弄我。”
“非也!非也!”湖中仙摇头道,“我与他二人并不相识,岂会为他们说话?我之所以要你进庙取回他们先祖遗物实乃是为了自己……”
“您这话我还是不懂。”
“他们先祖的遗物其实是一柄刀,这刀又是镇庙之物,刀不在庙也将垮塌不存,庙不存我老人家便可以放心回家了。乍听似在帮他二人,其实是在帮我,如此说你可听明白了?”湖中仙道。
“即便听明白我也不会去。”卓玉凡道。
“如今我有家不能回又孤独可怜,你真忍心不帮我吗?”湖中仙道。
“人心隔肚皮,除了儿女爹娘,其他人的话一概莫信。这是您刚说的,我又怎知你不是在骗我?”卓玉凡道。
“这话是我说的不假,可你显然未领会清楚,我是说其他人的话一概莫信,可我老人家不是人,我是修炼得道的神仙,我的话怎能有假?”湖中仙振振有词道。
卓玉凡未料到他会在这里为自己兜转,不由得摇头笑道:“您既然是神仙应该无所不能,这等小事动动手指便可解决,干嘛要我一个凡人来做?”
“不错,我老人家是有神通……”
卓玉凡听的声音不对,扭头再瞧,湖中仙竟然不见了,坐在他旁边的确是金神医。大惊之下望向旁边地上,还有一个金神医在闭目沉睡,当即指着眼前这人叫道:“你……你怎变成了我师父?”
这人微微一笑,眉眼又开始变化起来。
“你……你变成我作甚?”一见他最后的样子,卓玉凡又再叫道。
湖中仙变成的卓玉凡叹气道:“我这么做只是想要你知道,我虽然能随意变化,可仅仅是形似而已,常人大概瞧不出破绽,可那柄刀已然有了灵性,它能够分辨得出来。”
“那又如何?您神通广大岂会惧怕一柄刀?”
湖中仙闻言又变回自己模样,挠挠头道:“照理说不该怕,可那刀内含钎金,我当年曾吃过它的亏,因此上对钎金心存惧意,有些不敢接近……”
“钎金是什么?您又吃过谁的亏?”卓玉凡问道。
“就是碧落那厮……罢了,我不想提他,只问你要不要帮我?”湖中仙恼怒道。
“那刀如此厉害,连黑蚺都差些丧命,我又怎么可能取得出来?”卓玉凡问道。
“钎金刀最初是鬼王的兵器,你与他以及庙里诸人乃是旧识,想来这刀不会与你为难。”湖中仙道。
“您这话我依然不懂,也不认得什么鬼王,而且更不会进到庙中去,您还是另寻他人吧!”卓玉凡毫不犹豫说道。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