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乍听此话有些错愕,缓缓放下手问道:“你与我说这些作甚?”
“我与这刀十八论家世孰优孰劣我想你应该听得得清楚,选他做你的郎君才是对的,更何况他方才也打赢了我。”卓玉凡道。
“你可知我是先指着他对我爹说他在讲谎话,接着又指向你,可还未等我开口你便回头对我来了一番长篇大论,而且你说话的气势也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女子说道。
卓玉凡闻听一怔,转向金神医问道:“师父,果真如此吗?”
金神医长声叹气道:“傻小子,她真的未指责你说谎。”
卓玉凡登时傻了眼。
那女子对绿竹君说道:“爹,女儿方才看错了,跪在地上这人说话中气十足,分明是在假装受伤,那位刀公子应该不会空明拳。”
卓玉凡听罢此话也学金神医长声叹道:“老丈,你那胳膊忽长忽短应该极耗法力,还是莫要为我浪费了,我自行起来便是。”说罢轻轻拍地跃了起来。
原来绿竹君此刻又抬起了手掌正准备教训他,见他自行起身回来便收手冷笑道:“你二人好生比试,倘若被我发现哪个再使诈,我便直接判他输。”
一听此话,卓玉凡眼睛一亮,忙问道:“老丈,此话当真?”
绿竹君点头道:“哪个与你玩笑?不过……输的那个也不会放他走,我还要另行为他寻一桩亲事。”说到此提高声音叫道:“莲儿,你站起来。”
只见那一排绿衣人中站起了一个女子,此女佝偻背弯,面容虽清秀确是一副愁苦模样。
绿竹君指着她说道:“此乃我六女儿,两年前正值怀胎生子之时被一个采药人劈开她肚子抢走了她的孩子,她一气之下刺死了自己丈夫发誓不再嫁人,可我不忍瞧她孤独一人,因此我决定此回比试,赢得那人与我小女儿成亲,输的那个娶她为妻。”
刀十八问听此话回头瞧了瞧佝偻女子,接着又望了一眼远处绿竹君的二女儿,眼神一闪神情有些捉摸不定。
卓玉凡却指着佝偻女子说道:“对一个身怀有孕的弱女子下此狠手,世上竟有如此凶残之人,老丈,那人当真可恶,有朝一日被我寻到定要为小姐报此深仇。”
他方说完,不知怎的后面的金神医竟连声咳嗽起来。
“师父,可有哪里不适吗?”他忙回身问道。
“无妨,我尚能支撑得住。”金神医连连摆手道。
卓玉凡见他神情有些慌乱,灵光一闪忽想到了两年前自己在镇外碰到他父子的场景,猛然脱口叫道:“天呀!那……那……那‘最伤心’……”
“住口!”金神医一听此话吓得大喝一声。
卓玉凡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急忙抬手捂住了zuiba,眼睛却忍不住望向绿竹君。
“最伤心?不错,那可恶的采药人的确伤了我家莲儿的心……”绿竹君神色一黯,摇头说道。
“莲儿小姐快快坐下,你这般模样我瞧着好生难过。”卓玉凡放下手来对那边大声说道。
“话已说明,如何抉择你二人自行掂量。莫再耽搁,快快比过。”绿竹君说道。
“慢着!”站在金神医身旁的女子突然高声说道。
“女儿,你还有话说?”绿竹君问道。
“爹,你还记得他方才说过的话吗?”女子指着卓玉凡对绿竹君说道。
“哪句话?”绿竹君忙问。
“他说自己只是个采药的穷小子……”女子道。
“采药的?好啊!原来你师徒二人是采药的?”绿竹君眼睛一瞪,大声叫道。
“爹,采药之人大多去往药王谷,这二人既能寻到此处想来之前也曾来过,两年前夺走我大姐孩子的恐就是他二人。”女子又道。
卓玉凡一听此话心里暗呼一声:“糟糕啦!”
绿竹君恶狠狠望了卓玉凡一眼,扭头转向金神医,怒吼一声便扑了过去。
卓玉凡大骇,脚下一点身子如电眨眼即到了金神医跟前,双臂一展叫道:“不许动我师父。”
绿竹君身子未至猛见他竟赶在了自己之前,也不由得一愣,一待双脚落地怒道:“两年前你二人是否来过翠竹林?”
未等金神医回话,卓玉凡抢先道:“未曾来过。”
“我在问他,你且闪开!”绿竹君指着低头不语的金神医喝道。
“我不闪开。我师父生性胆小加之体弱劳累根本说不得话,你有事问我便可。”卓玉凡毫无惧意说道。
绿竹君直气的绿胡子一颤一颤的,将右手抬起说道:“识相的快些闪开,莫要等我动手你再后悔。”
“不闪。”卓玉凡兀自zui硬道。
“爹,这人身子连连打颤,分明是在心虚,是他抢走我大姐的孩子定然不会错。”后面的女子忽然指着金神医叫道。
绿竹君闻听这话登时怒不可遏,抬起双手绕过卓玉凡猛抓后面的金神医。
卓玉凡知他手臂又在暴长,急退一步身子一蹲两臂一展各抓住了他一只胳膊,入手虽冰凉梆硬可也不敢松开,用力往外一撑叫道:“师父,你快些退到一旁。”
可后面的金神医身子抖作一团竟迈不开步子。
“师父,我撑不了多少时候,你倒是快些走呀!”卓玉凡咬牙大叫道。
“爹,你瞧这便是他们采的草药。”不知何时那女子将地上的竹篓踢翻,里面的草药撒了出来。
绿竹君两只胳膊用力往前shen展,听到女子叫声扭头望了眼地下,神情登时变得更加可怖,狠声说道:“我本打算留下你来与我女儿成亲,所以不想难为你,你竟然一心维护自己师父,那今日你二人一同为我女儿那苦命的娃儿偿命吧!”
卓玉凡奋力往外推他的胳膊,口中尚说道:“并不是我二人夺走你女儿的孩子,你是在冤枉我与师父。”
“草药多在药王谷,你二人来此作甚?”
“寻找‘震破天’……”
“满口胡言,我活了近千年,从未听说过有震破天其人。”
“‘震破天’不是人……”
“莫装作你与震破天有仇的样子,你骂他我也不会信你,此处根本未曾到过生人。”
“那‘震破天’的确不是人,我与师父来寻他是为了回去救人的。”
“寻震破天回去救人?你是说他也是郎中吗?哈哈……我老人家历经千年风雨,什么事情未曾见过?小子,莫以为你胡乱诌出个人来我便信你。”
……
……
二人各说各话絮叨不休。
而此时远处却乱了起来,只见刀中十七怒目圆睁手中持着一柄金光闪闪的大刀,刀十八两手各握着一把小刀与他站在一处。而原本坐在地上的十余个绿衣人已然支离破碎,胳膊大腿还有脑袋散落地上,令人惊奇的是那些胳膊腿尚在乱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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