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谁是火凤,此处只有我的树苗他娘……”卓玉凡眼也不睁轻声回道。
“树苗他娘?我怎未见过此人?她长啥样?”湖中仙又问。
……
夜半,玄月斜挂。
湖中仙见卓玉凡仍是坐着不动,张口打了个哈欠觉得甚是无聊,身子一转消失在原处,再现身已到了湖边密林边缘。
“树苗他娘到底是谁?”他口中喃喃身子向地下隐去。
而卓玉凡所坐之处随着一声深深叹息,一个虚影出现在他对面不远处。
“老祖终于肯现身见我了?”卓玉凡眼睛仍然闭合,开口轻道。
虚影叹道:“事情本不是这样的,我之前对你并无丝毫记忆,直到……”
“直到我在那山崖之上见到了你?”卓玉凡睁开眼问道。
“不错,十数日前这段记忆方猛然出现在我脑中。”虚影道。
“老祖是否想说你我从未遇到过,关于你我之事乃是有人强塞给你的?”
“这样说也不全对。那些事情本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总觉得似乎发生在昨日一般……”
“我在焰焰山中进到了墙上的刻画里,后与大小姐一同进山,又在山崖遇到了老祖你,此事莫非与那刻画有关?”
“这我也说不清楚,可我知道由于你的出现许多事情都改变了。”虚影说道。
“倘若没有我出现,老祖也不会死上那一遭,对吗?”卓玉凡问道。
“这倒未必,冰火虽原为一家,可到了最后却是不死不休,即便没有你,那场劫我早晚也会遇上。”
“那老祖所说的改变又是什么?”卓玉凡问道。
“是关于火凤……”
卓玉凡听罢身子一震,忙问道:“老祖是说大小姐与焰焰山的消失全是因我而起?”
“未猜错的话确实如此。冰火两族不死不灭坚守到今日的只有我与她,不想到了最后她也走了……”虚影叹道。
卓玉凡听罢身子一晃,涩声问道:“老祖可知她去了何处?我……我与她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唉……此话当真叫我难以回答……缘起缘灭谁能说得清?”虚影叹道。
卓玉凡听罢心中一痛,缓缓低下头去,随着啪嗒声响起,泪水不断滴在冰面上。
“不过有桩事情却是你不知道的……”虚影道。
“何事?”卓玉凡哽咽问道。
“你们的儿子并没有死。”
卓玉凡闻听此话心中狂喜,抬头睁着泪眼问道:“老祖怎知……怎知树苗未死?”
“我亲眼见火凤他爹将你们的孩子抱走了,也知道他长大后做过什么。”虚影答道。
“老祖与大小姐当时已经死了,怎能知道后面的事情?”卓玉凡不解道。
“你忘了我方才说过我与火凤本是不死不灭之人,你当时所见的只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
“如此说来,大小姐……我家树苗他娘也知道此事?”卓玉凡问道。
“她当然知道。”虚影答道。
“那她此番消失是不是回去找我家树苗了?”卓玉凡心中一动,忙问道。
虚影沉默片刻后道:“我对此事没有印象。”
卓玉凡听罢神色一黯,擦擦眼泪又道:“事发遥远,如今想来我儿应早不在人世,不知他过得怎样?又曾做过什么?”
“哼!你那儿子当真厉害得很,他心狠手辣屠杀了万千生灵。”虚影冷冷道。
卓玉凡一听此话吓得身子急往后滑出数米,双手连摆叫道:“不会的!不会的!老祖定然是在骗我,我家树苗怎会做出那种事?”
“这段突然而来的记忆便是如此告诉我的,我骗你作甚?”虚影道。
“不会的,绝不会的,定然是老祖你记差了,我家树苗那么乖巧稚真怎会成为杀人魔王?”卓玉凡不停摇头喃喃着,泪水又再涌出。
“倘若你不进到焰焰山,也见不到火凤,也便没有他的出现,只可惜凡事不可重来。除非……除非……”
“老祖,除非怎样?”卓玉凡急问道。
“除非你重新活过,去纠正你曾做的事情。”虚影道。
“可这怎可能?老祖你不是说‘凡事不可重来’吗?”卓玉凡问道。
虚影须臾叹道:“确实如此。就如这十一杀神庙,可以将它不停转换藏匿,但却无法将其毁去一般。呵呵……想想当真可笑,这庙飞来时我尚不知它的出处,只知决不可令它现身人间,直到你出现后我才知道它竟与你有关。”
卓玉凡一脸愕然,半晌方自冰上爬起来问道:“老祖此话我怎听不懂?”
“这十一杀神乃是你儿一手培养,只不过后来谁杀了他们又建了此庙我却无从知晓。”虚影答道。
卓玉凡闻听此话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想寻找答案你可再往前行,倘若有缘城中之人可能会告诉你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虚影又说道。
良久之后卓玉凡方自愕然中缓过劲来,张口问道:“老祖此话何意?为何要我再往前行?”
除了彻骨的冰寒再无人回应他。
卓玉凡等了许久方起身面向南方。
“这诸多事情叫我说不清道不明,定要瞧瞧前方还有什么?”
他一咬牙继续蹒跚前行……
……
白山之内,一座高数十丈冰窟,所结的冰层也不知有多厚,虽然表层晶莹却看不透内里。
人影一闪,一个三十余岁身穿蓝衫的男子显现而出,转身走至冰chuang边盘腿坐了上去。
“前辈,我还不能出去吗?”一个女子问道。
顺着声音望去,这冰窟之内竟摆着一副棺,一副冰棺。
“你才进去两日,不可以出来。”男子说道。
“前辈,将我送来的那人他长得什么模样?你可认得他?”女子又问道。
“不认得。”男子答道。
“前辈,我觉得好冷,叫我出去走走可好?”
“你若出来便前功尽弃了,再好生忍耐几日。你此刻所躺的冰棺乃是至冷至寒之物,若非那人将你送来,我才不会将此物给你使用。待你身子痊愈无须你开口求我也会赶你出去。”
“如此多谢前辈,我便再忍耐几日好了。”女子说罢竟长叹了口气。
“你有心事?”男子问道。
“我在担心一个人……”女子道。
“担心什么人?”
“一个男人。”
“他是你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他……他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名叫花云龙。”女子轻声道。
“这两日我倒忘了问你如何称呼?”男子又道。
“回前辈,我姓卓,名叫紫菱。”女子答道。
“原来是卓家人……我懂了。”男子笑道。
“敢问前辈是否出去过?”棺中紫菱问道。
“出去做什么?”
“晚辈只是觉得待在这极寒之地且孤独一人总会有些烦闷,不妨出去走走。”
男子闻听叹息道:“我那妻子便是觉得烦闷想出去走走,岂料出去不久人便不行了。我将她放在这冰棺之中实指望能将她救活,哪知她在里面躺了数千年最终还是形骸消散化为虚无。”
“数千年?”紫菱听的暗自咂舌。
“莫说话了,且闭目尽量调稳呼吸,这冰棺对你可是大有好处。”男子道。
“这冰棺除了医治伤病还有什么好处?”紫菱好奇道。
“不怕冷。”男子回道。
“不怕冷?这叫什么好处。”紫菱差些气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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