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本就是强者为尊,既然花家输了公子一切请便,但我儿确未在家中。”花夫人轻声说道。
“娘……”花灯儿大声叫道。
“切莫多言,卓公子要做什么你也不得阻拦。”花夫人喝道。
“卓玉凡,倘若你敢动我家一砖一瓦,我便……我便……”花灯儿转向卓玉凡叫道。
卓玉凡已恢复了正常模样,闻听问道:“小姐便怎样?”
“我……我便死在你面前。”花灯儿实在无法只好使出了胁迫之法。
“你若敢动花家,我碧霞宫将与你不死不休,天上地下将无你丝毫立足之地。”两个白衣女子其中一人冷声道。
卓玉凡微微一笑道:“我只要好生安逸过活,才懒得与人结仇,方才伤了你二人我心下也有些不忍,本想待此间事了为你们将手伤医好,可你这番话不得不令我打消此念。不瞒二位,你们的手伤除我外无人可医,呵呵……当真可惜了。”
两女子闻听此话登时大惊,可话已出口又当着花夫人岂能再反悔,如此一来反倒更加痛恨卓玉凡。
“二位师妹已然受伤切莫再管此事,师父那边改日我自会前去请罪,你们去后边歇息吧!”花夫人道。
“师姐,师父脾气你我都清楚,她若知道我二人受伤,无须我们说话她便会来找此人讨还公道,那时瞧他还敢如此嚣张?”一白衣女子说道。
花夫人听罢此话双眉立时紧皱,与卓玉凡闹到如此地步她心里还在抱着一丝希望,双方毕竟同在欢喜镇,卓玉凡也未必真会拆她的家,待今日过后她再寻机缓和两家之事。可此刻一听白衣女子提到自己师父,心里登时不安起来。
往西瞧日头已西沉不见,尚有一抹红霞印在天际,院中那龙槐枝桠也已烧成飞灰满院飘舞,徒留那粗壮树干在噼啪声中冒着黑烟。
见卓玉凡一直站着未动,其他人自也不敢言语。
半晌,花夫人才忍不住问道:“卓公子不是要拆了我花家吗?怎还站着不动?”
可卓玉凡恍若未闻,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似在思量又似在倾听什么。
“卓玉凡,你傻了不成?我娘问你怎不回话?”花灯儿叫道。
“谁在哭?”卓玉凡忽然问道。
院中几人一听俱愣了下。
“卓公子,你听差了吧?此处没有人哭。”花夫人说道。
卓玉凡脚尖一点滴流转了一圈,左右瞧了瞧又问道:“谁在哭?”
花夫人等人瞧他脸上神情不似作假,登时都有些紧张起来。
“夫人……”忽有人叫道。
花夫人一瞧是看门的门房,便问道:“何事?”
“门外有人找……找他……”门房指着卓玉凡回道。
“是何人?”花夫人又问道。
“那人说……是他爹……”门房又道。
“原是卓掌柜,怎不请进来?”花夫人忙道。
“他不愿进来,只说叫他儿子回去,说……说家里出了大事……”
“哦……卓掌柜有无说家里出了何事?”花夫人又问。
“他说这位卓公子刚成亲的媳妇儿……死啦……”门房显是被院中情形惊住了,说话也有些打颤。
花夫人闻听惊呼道:“新媳妇儿死了?”
“慕容星死了?怎么可能?是谁杀得?”那边花灯儿也惊叫起来。
“卓公子……咦……人呢?”花夫人诧异说道。
卓玉凡早已不见了踪影……
……
卓家此刻已挤满了人。
“快闪开!他家公子回来了。”
卓玉凡一出现在家门前边有人便叫道。
卓玉凡来至院中,听得东房有几人在哭,其中一个一听便知是他娘蔡晓云。
“他家公子回来了……”
“新郎回来了……”
房门前有人冲屋内叫道。
卓玉凡稳稳心神迈步刚要进房去,却见一个人自里面快步走了出来,却是慕容锦绣。
“好你卓玉凡,大喜之日抛下我侄女外出寻乐,她现在被杀了,你定要给我慕容家一个交代。”慕容锦绣脸上挂泪,厉声叫道。
“先容我进去瞧瞧她。”卓玉凡道。
“你这狠心之人瞧了又怎样?我家星儿身子都已冰凉了。”房内一老者怒吼道。
“亲家公,此事怎怪在我儿头上?他有急事去办不得不出门,即便他在家也拦不住那妖杀死星儿。”蔡晓云在房内说道。
“娘,你说是谁杀了她?”卓玉凡忙问道。
“你还有脸问是谁?若不是你娘说出实情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你出门采药竟迷上了竹妖,星儿嫁你那妖怀恨在心闯进门来将她杀了。此事是因你而起,你还我宝贝星儿的命来。”慕容锦绣哭着便要上前撕扯他。
“此事从何说起?我何时迷上了竹妖?”
他一把将慕容锦绣推开闯进房中,只见慕容掌柜与几个人坐在一旁,他娘蔡晓云独自坐在chuang边抹泪,而慕容星穿着新衣躺在chuang上双目紧闭动也不动。
他几步到了chuang边见慕容星身上并无创伤血迹,一抓她的手腕待要号脉却又停下了,因为那冰冷的肌肤已告诉他人确实死了。
“娘,到底是谁杀了她?”他轻声问道。
“那人来去如飞,我哪里瞧得清楚?”蔡晓云哭道。
“来去如飞不是妖又是什么?若不是你这混账在外招惹女妖,我家星儿怎会没命?你……你要与我女儿偿命。”慕容掌柜一拍桌子大喝道。
“亲家公,那可是妖呀!也不是我儿故意去招惹她的,你要人与星儿偿命该去寻那妖算账,这事儿与我儿无关。”蔡晓云说道。
“若不去招惹,那竹妖怎会纠缠上他?此事不仅错在你儿身上,你这作娘的也逃不了干系,你夫妻明知他被竹妖缠上干嘛还来我家提亲,这不是成心要害死我家星儿吗?”慕容锦绣自门外跟进来大声说道。
“不错,我妹子说的在理,此事错在你家,待卓大宝回来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绝不与你家善罢甘休!”慕容掌柜也叫道。
“这……这话咋说来着?我喜欢星儿不假,可不是我家上赶着你慕容家,数年前两个孩子尚不懂事的时候你就主动提出结亲,那时孩子尚小加之我儿始终不点头方拖到今日。星儿嫁到我家便是我卓家人,她去了我心里也是悲痛,可总归不是我家害死了她,你家不罢休,那……那我家去何处说理去?”蔡晓芸起身说道。
慕容锦绣自来zui里不饶人,见蔡晓芸说出此话当即反驳道:“嫁到你家是不假,可他二人还未同房,她还不算你卓家人……”
卓玉凡本已心烦意乱,一听此话猛想起了一事,待要开口问她忽又侧耳倾听着什么,片刻后扭头往房外冲去。
“儿啊!你去哪里?”刚走到门口待要进来的卓大宝被他撞了个趔趄,还未站稳便叫道。
卓玉凡也不答话,分开院里众人直直冲向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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