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侍从室副官拿着一份电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张治中说什么了?”
委员长没有挂断电话,抬头问了一句。
“张将军说他刚到上海就接到了师团周卫国部的捷报,并申明周卫国的行动是他下的命令,另外他还说已经得到确切情报,日寇此次主动要求的和谈只是缓兵之计,其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妄图等其陆军有力之部队来沪发动全面侵占上海之险恶用心。”
“混蛋张治中,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汇报?”
委员长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对着话筒吼了一句:“孙元良,你先命令周卫国停止行动退回自己防区,等待进一步命令。”
陈诚和顾祝“五三零”同、戴笠三人则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侍从室主任钱大均却脸色变得很阴沉。
“报告委座,张将军在电报里说他在出发去上海之前就已经发了一份电报到侍从室,那份电报里有周卫国获得的所有日军绝密情报的资料。”副官道。
“什么?”
委员长的脸色立即变了,转过头盯着低头不语的钱大均,“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侍从室没有收到张治中的电报吗?”
在委员长阴森的目光注视下,钱大均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排排细密的冷汗。
“之…之前好…好像是收到了一份张治中将军的电报,只是……只是我以为又是请战的电报,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连看都没看就把他丢进垃圾桶了对不对?”
委员长一听钱大均的话立即火起更大了,手指直接戳到钱大均的鼻尖上,怒骂道:“钱大均,让你担任侍从室主任是对你的信任,没想到你竟然敢先入为主,玩忽职守,误我党国大事,你该当死罪啊你。”
“噗通”一声,钱大均吓得树上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委座,委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
嘴上讨饶认错,钱大均的心里却把个军委会办公室秘书长黄俊骂的狗血淋头,要不是那狗日的给老子介绍了那个叫廖雅权的妖精,要不是那个妖精昨晚整整要了老子一个晚上,搞得老子今天整天精神恍惚,老子也不至于忽略了张治中发来的电报啊!
可现在骂黄俊已经来不及了,看委员长的样子,恐怕自己的前程已经彻底废了。
算他聪明,猜的一点都没错,暴怒的委员长当即下令:“侍从室主任钱大均玩忽职守,耽误国家大计,着即可起撤销其侍从室主任一职,转任淞沪警备司令部参谋处主任,军衔降为少将,以示警戒。”
“呼……”原本以为自己可能要被送军事法庭的钱大均听到这个处罚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被送上军事法庭,凭他老爹和宋家的关系,那迟早都还有翻身的机会。
“多谢委座,多谢委座,职下今后一定吸取今日之教训,一定全心全意报效党国,报效领袖。”钱大均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颜面和体统了,跪在地上连连给委员长磕了三个响头。
“滚。”
此刻的委员长实在不想看淡这个混蛋了,要不是看在钱家和宋家两个老头关系的份上,早就送他上军事法庭了。
陈诚、顾祝同、戴笠三人自然也知道委员长跟钱大均的关系,虽然对他的这个处罚不敢认同,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就在钱大均走出委员长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恶狠狠的在心里发誓:“张治中,周卫国,今天我钱大均的处罚就是拜你们所赐,你们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到了上海就向你们加倍讨回来。”
周卫国是做梦都没想到,他吗的这样都能躺枪。
你他吗自己被女人掏空了失职关老子屁事啊!
不过钱大均也想不到,他现在的这个决定,最终让他自己死的很惨,甚至连他整个钱家都被他牵连了。
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办公室里,钱大均一走,委员长立即命人把张治中之前发来的那份电报给找了回来. ......
看完电报后,委员长和陈诚等人都沉默了。
“雨农,这么重要的绝密情报你们蓝衣社都没能搞到,你觉得周卫国那小子有可能搞得到吗?”
委员长显然对这份情报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校长,我认为这份情报还是可靠的。”
戴笠脸色微微变得有些不自然,“据我们上海站同仁汇报,他们那边今天早上也截获了一份从东京发来的绝密电报,只是他们暂时还没有破译出来。”
“同时我听说周卫国从德意志把冯斯特上将的孙女给带回来了,而冯斯特的孙女曾经是德意志情报部门盖世太保的成员,应该是她帮助周卫国破译的这份电报。”
“嗯,看来周卫国这小子还真是有点门道,之前好像听孔部长说过他还在德意志得到了希特勒的一个什么奖章。”委员长这时对周卫国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是啊校长,周卫国这小子的脑子确实挺好使,我听说当年在黄埔毕业前的最后一次演习中,他还把桂永清将军和他的指挥部都给俘虏了。”戴笠笑着道。
“哈哈哈哈,还有这事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委员长一听到周卫国还是黄埔的学生,兴致立即高了很.多,虽然之前孔祥熙曾对他提过,不过那时候他只当是孔祥熙想安排自己的关系户,根本没在意这些细节。
可现在听到这个情况又不一样了。
“这么说你认为这份情报是可信的?”委员长笑了几声后随即又把注意力拉回到大事上来,再次问了戴笠一句,希望得到确认。
毕竟这件事太大了,不仅关系到上海的局势,甚至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大计。
“学生认为可信。”戴笠坚定的道。
“嗯,那你们诸位来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委员长点了点头,随即看了三个心腹爱将一眼:“今天上午熊式辉从上海考察回来,跟我说淞沪一战绝对不能打,你们认为能不能打?”。